对于心性坚强,喜欢出各种幺蛾子的徐家人来讲,被人扣上叛国这样的罪名他们也不会全然在意;用徐权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人人都要看着他人的眼色过日子,那徐家人的日子恐怕早就过不下去了;对百年徐家来讲,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果有一条活路摊在他们面前,哪怕是一条人人不齿的小人之路,他们也会依然走上去;因为只有活着才可能在未来将那些曾经喷在他们身上的吐沫星子再还给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只有活着才能对得起创造徐家的列祖列宗;这世上,只有那些脑袋是属榆木疙瘩的笨蛋才会成天扯着嘴皮子,在上面挂着一句人言可畏,动不动就嚷嚷着要以死明志。
妈的!死可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儿,活着,才他妈是最困难的好不好。
他们徐家,就是要在逆境中坚强的活着,就是要在无数的流言蜚语中挺直了腰杆的活着;就是要让那些成天嚷嚷着刚正之风的谏臣们好好的看看,他们徐家,就是那百足之虫,绝对不会轻易向命运妥协。
两日后的夜幕来临。
徐昭斜倚在垫着厚厚软垫的贵妃榻上一边抚摸着怀里的元宵,一边看向窗外苍穹上挂着的圆滚滚的月光。
她这马上就要去干大事了,没想到老天爷还真够赏脸,给了她一个不错的夜晚。
窗扇稍动,数道黑影像流星一样唰唰唰的出现在徐昭面前,然后齐齐落跪:“回禀皇后娘娘,我等已经准备好,随时可听候命令,前去营救王爷。”
徐昭忍着困倦,眨着眼睛看着跪在面前的黑鸦队;这就对了嘛,晚上穿夜行衣才是正确的选择,只要一想到大白天的这帮家伙们依旧神经兮兮的将自己包裹的堪比一个黑粽子,徐昭都快留下心理阴影了。
徐昭拂了下鬓角,懒洋洋的看着跪在最前面的男子:“按照原计划,本宫会出现在关押段清府邸的附近,然后闹出动静,吸引府邸中的看管之人,你们瞅着机会潜进去,尽快找到段清的看管之地,将他带出来。”说到这里,徐昭伸手解开了挂在元宵脖子上的一根红绳,红绳上竟挂着一面精致小巧的金牌,丢到男子面前:“这是属于本宫的令牌,拿着它可以自由出入城门,你们就带着这面令牌出城,城外已经安排好人接应你们。”
男子赶紧将令牌捡起来,露在外面的眼睛担忧的看向徐昭:“娘娘什么时候出来与我们会和。”
徐昭抬头看了眼窗外苍穹上的圆月,声音依旧懒洋洋:“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出去;只是……”
“娘娘尽管吩咐。”
徐昭看了眼立刻就察觉她意图的黑衣男子,真不愧是段清身边的亲信,这察言观色的眼力劲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若是本宫没能及时出去,还请你们一路上多多照拂徐家人。”
不是徐昭不信任那些暗探,而是段清身边的黑鸦队本事着实了得,如果有他们再暗中帮一帮徐家,想必这一路上他们也会少受点苦。
“请娘娘放心,娘娘如此仗义相救王爷,对我们来讲便如再生父母、感激不尽,只要是您的吩咐,纵然拼得一死,我们也会全力完成。”
徐昭嘴角抽动了一下,虽说黑鸦队的这番言辞让她真的是放了不少的心;可是,她可不愿意有这么一帮子黑压压的儿子。
想到这里,徐昭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还是比较喜欢粉嫩软萌的孩子,最好看上去就像棉花糖一样,软乎乎的足够可爱最好。
更鼓声声,夜幕持重。
高悬在天边的圆月周边不知何时竟萦绕起一缕缕的白色薄烟,如天边仙女的练缎,又似烟雨中朦朦胧胧的薄纱;街道上,早已人群散去,徒留下清凉的空气和接到两旁的青杨柏柳。
就是在这样景逸的夜色中,一顶低调奢华的软轿从夜幕中穿插而过,直直朝着被夜色笼罩的钟楼巷方向走去。
待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软轿已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