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在望月楼,叶然自己的地盘,沈玉宁根本不担心叶然的起居。
这会儿洗干净手,坐上餐桌的时候就看见祁湛多少有些忐忑,心中不由苦笑。
这段时间祁湛在她面前一直都小心谨慎过了头,哪怕是偶尔在叶然面前露出几分真性情,可那一身冷然在看见她的一瞬就被春风溶解。
说不感动,那必然是假的。
但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沈玉宁还是懂的。
“祁湛,课程已经上得差不多了,你们多久回京?”
衔起一筷子青菜,沈玉宁故作不经意问道。
祁湛桌下的手却微微紧了紧,不自觉带上了些紧张:“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吧。”
这会儿祁湛也不敢再问沈玉宁是否是在赶他走了,毕竟连续问过两次了,明眼人都猜到了沈玉宁是怎么想的。
点了点头,沈玉宁生出了些许犹豫,还是给祁湛夹了一筷子的东坡肉。
祁湛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望向目光沉静的沈玉宁:“阿。阿宁,你怎么了?”
沈玉宁抿了抿唇,放下了筷子:“祁湛,你们离开前,我们去吧和离书办了吧。”
心中不好的预感成真,祁湛攥紧了拳头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沈玉
宁也不催,只是自顾自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餐食。
一时间房间里的空气都像是被祁湛那一身的冷意冻结。
“为什么?”
祁湛嗓音有些哑,但还是能听出他的疑惑和不舍。
虽然早就做好打算面对这一切,也做好打算给沈玉宁自由。
但事到如今,祁湛却是后悔了。
他只想自私的将沈玉宁拥入自己怀中,再也不分别。
沈玉宁自然也听出了这简单一个疑问句后的情绪翻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咬牙道:“没有为什么,毕竟你是天之骄子,而我不过只是一介农妇罢了。”
顿了顿,沈玉宁眼中划过一抹警惕:“不过,你不能把孩子带走,他们是我生下来的!也是跟我姓的!”
祁湛轻轻摇了摇头:“阿宁,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理由,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我不愿逼迫你,但我也不愿这样不明不白就要和你分开。”
沈玉宁哑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应该如何说?
说那些宫斗宅斗她没兴趣?
还是说她不愿与其他女人共享男人?
无论哪一个理由恐怕对于这个年代的人都不成立吧。
更何况对于祁湛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更多的无奈
也是来自与他的家人。
真是遇到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
将真心交出的自己。那时候又是否会悔不当初呢?
祁湛却是看见了沈玉宁微微垂下的眼帘,以及那一身的萧瑟。
“阿宁,你告诉我吧,否则,我不会死心的。”
目光灼灼的盯着沈玉宁,祁湛也不再掩饰自己那一身骇人的气场,握住沈玉宁手腕的手微微用着力:“若你担心的是你与孩子们的安危,那你不必担心,那些背后之人我已经都处理干净了。”
祁湛嗓音淡淡,但隐隐生出一股杀意。
沈玉宁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处理”二字背后藏着些怎样的血腥。
是啊,无论祁湛听她说再多的人人平等,再多的生命有多珍贵。
可骨子里,他仍旧是当朝王爷。
甚至,未来的帝王。
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于帝王来说又何尝不是?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祁湛却是紧紧握住不放,沈玉宁皱眉望向祁湛:“祁湛,松手!”
“不,你会跑掉的。”祁湛目光灼灼,像是火灼烧着沈玉宁。
两人僵持许久,沈玉宁终是败下阵来,淡淡开口道:“你松手,我要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