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这会儿也知道沈玉宁就是故意刁难自己,死死盯着沈玉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家里还有病人就在这里搞三搞四,这就是你们孝敬老人的法子?”沈玉宁也不想搭理钱氏,瞥了一眼敢怒不能言的钱氏,又瞥了眼一直蹲在门口一句话都没说的沈千寿:“千寿叔,我说个不吉利的话,若是今天老太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带着这么个媳妇,以后有脸去上香吗?”
话糙理不糙,在这乡下,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更紧密,谁家有点什么新鲜事都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是真闹出个什么大事,就单凭钱氏今天这一场闹,恐怕沈千寿以后都别想再回沈家村了。
沈万开也知道沈玉宁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是推心置腹了。
更不用说一听到自己娘出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替自己娘看病,还看在自己媳妇的面上直接免费给自己拿了药。
再一看自己弟弟屁都打不出半个的窝囊样,不由火起,上前直接轻揣了沈千寿一脚:“沈千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婆娘爬你脑壳顶上拉屎撒尿我管不着!可咱妈这会儿都还在床上躺着呢!”
一听这话,沈千寿本还
有几分木然的脸上才带上了几分情绪,张了张嘴,最后才吐出五个字:“我带她回去。”
如此这番,已经算得上是沈千寿最硬气的话了。
沈玉宁也没法子再多说什么,摇了摇头,拍了拍沈万开的肩膀:“行了,万开叔,你也别逼千寿叔了,老太太恐怕还得再昏迷一阵子,你先跟我回去拿药吧。”
沈万开愤愤瞪了沈千寿一眼,这才转身跟着沈玉宁离开。
沈万开在村里人心目中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形象,不过这次大概也是气急了,跟着沈玉宁去拿药的途中好一番倒苦水,这才让沈玉宁知道了沈千寿为什么这么窝囊。
沈千寿一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到了适婚的年纪自然是本村的姑娘都没一个瞧得上他的。
再加上一家子本就不富裕,更是出不起什么聘礼。
凑巧隔壁村的媒婆听说了,把这情况给钱氏爹娘说了,自己家姑娘到处胡搞瞎搞肚子眼见就要大起来了,孩子不能没有爹。
两相一合计打着相亲的由头把沈千寿骗到了隔壁村,直接给他下了药,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原本沈家兄弟还感激钱家不要聘礼,就算是赘婿也好歹算是成家了。
可
后来才知道,哪里是什么赘婿?
摆明的就是忽悠个傻子去接盘!
沈千寿知道的时候也怒过,可自家条件本就艰难,真是和离了,自己侄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日复一日,钱氏也习惯了欺辱沈千寿。
“玉宁,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这个弟弟今天又得背上不孝的罪名。.”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沈万开这么一个中年汉子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多,眼眶都红得不像个样子了。
对于这种事,沈玉宁还真不能说些什么。
问题的根本就只有一个字——穷。
有钱万事易,无钱万事难。
虽说只是些身外之物,可无论是哪个时代总是会有些因为那黄白之物发愁的人。
抿了抿唇,沈玉宁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万开叔,实在不行,你把你家田地租给我,我拿来种草药,不说别的吧,好歹每年每年租子是捏在手里的真金白银。”
沈万开一听这话连忙摆手:“不行不行,玉宁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哎。”
沈玉宁也知道沈万开的顾虑,微微一笑:“当然不是让万开叔你就这么闲着啊,那块
地还是让你打理,我按月给你开支!和种植园那边的工资一样!”
沈万开一听这话也是愣住了。
要知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