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妫仿佛没听到般,她睫毛上挂着眼泪,喃喃道:“老叔爷,他,他。”话还未说完,她就软软地晕倒在姜之齐怀里。
是听到亲人即将离世,伤心的?还是没撑住,累的?或许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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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苏妫只觉得有双软软的小手不时地捏她脸,睁开眼一瞧,原来是金子。
“儿子。”苏妫将儿子搂到怀中,手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大肚子,忽然发现平平如也,她忙起身,才发现自己已经生了孩子,女儿现正在跟前躺着。在昏暗的烛光照映下,银子已经与昨夜刚生下时变了点样,顺眼多了。“宝贝,饿坏了吧。”
苏妫忙解开衣襟给银子喂奶,她见自己身上已经被人擦干净了,小衣也换了新的,往头上一摸,还戴着顶薄帽。
金子见娘亲不理他,嘟着嘴趴在苏妫身上,他看到有个小娃娃正在吃娘亲的奶,登时就恼了:“不许吃,是宝宝的。”金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银子。
婴儿那么小,能吃的住打?
苏妫忙将儿子搂住,她知道儿子一向受独宠惯了,忽然多了个妹妹,肯定会吃味。正要给他讲几句道理,门吱呀一声开了。
姜之齐用盖瓮的木边盖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进来,他用脚灵活地将门扣住,然后将饭食摆上炕桌,招呼苏妫过来吃饭。
蜡烛放在桌子正中间,红糖水和面条儿摆在苏妫跟前,金子那儿则放了碗香浓的粥,他跟前一碗白饭,一叠腌酸菜。
苏妫早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端起红糖水猛灌了几口,身上登时就出了薄汗。苏妫用筷子挑起面闻了闻,果然没有放一点调料,只是撒了些芝麻盐,她皱着眉吃下,不满道:“怎么没有炖肉汤。”
“金大姐给我说了,肉是凉的,等满月后再吃。你现在就喝红糖水,粥,吃点面条就好了。”姜之齐夹了筷子酸菜,就着白饭狼吞虎咽,他看着身边不好好吃饭的金子,笑道:“你睡着后,我教了他一下午银子是妹妹,不是玩具,谁知道这小子一见你亲银子,还是会嫉妒。”姜之齐说着这话,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亲昵道:“是不是说你呢,臭宝宝。”
金子虽小,却能听得懂大人是不是说他,只见这小子居然羞涩地笑,小手从碟子里拈起根腌的白萝卜,往自己口里塞,许是太辣,他又从嘴里拿了出来,转头要往到母亲口中送。
“娘亲不能吃辣的。”姜之齐抓住金子的小手,嘴啊地张开,笑道:“给爹爹吃。”
苏妫看向姜之齐,他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应该是把身上的伤处理好了,只是脸肿地厉害,一片青一片紫的,左眼充血,很是吓人。
该!
“韩度再来过么?” 白天韩度一听见老叔爷的消息,头也不 回地走了,她实在是担心。
“没有。”姜之齐低头吃饭,用碗遮掩住自己的脸上的笑意,韩度八成得快马加鞭去长安,带坐月子的妇人和一堆孩子上路,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可就在此时,大门忽然被人踹开,只听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院子中响起,很快,上屋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三个人,韩度,利昭,还有金大姐。
“做什么!”姜之齐从褥子底下翻出把菜刀,他跳下炕,连鞋都没穿就指向韩度:“你想抢人?”
“哼!”韩度鄙夷地看了眼姜之齐,噌地一声抽出宝刀,电光火石间,只听得兵刃交接之声响起,姜之齐手中的菜刀,竟然活生生被韩度的刀给削掉大半,韩度冷笑着将刀架在姜之齐脖子上,笑的张狂:“小三爷你可千万别动,这刀可是会吹毛立断的哦。”说完这话,他朝金大姐使了个眼色,轻笑道:“烦劳大姐了,将女人和小孩的东西都搬走。”
“你。”姜之齐没想到韩度竟然真的要带苏妫走,他正准备拼了,却看见韩度身后站着的利昭冲他微笑着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