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而担忧。他毕竟是小孩子,陈娇的深沉那样子把他倒也吓住了,让他一时间慌张无措,害怕起来。
“母后……我,我……”刘麒小脸上现出少有的惶恐和不安,手指在袖下来回绞着衣袖。
“麒儿。”
刘麒像小兔子一样,听到父亲的声音耳朵似乎都竖了起来,抬头四处寻找。见到穿着中衣的刘彻从燕寝踱步出来,连忙跑过去努力点着脚抱住他的腰,然后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父亲,似乎在请求他帮自己求求情让母亲不要生气。
刘彻伸手摸摸儿子的发顶,弯腰对他认真且严肃的说:“我大汉礼仪之帮以孝悌为上,父皇怎么教你的,当年太皇太后在时父皇在她面前也不说半句违拗之言,你怎么能与你母后顶嘴。”
刘麒的大眼睛里已经带了一点泪花,他有些委屈的点点头小声道:“是闳儿说母后坏话我才按父皇说的‘规劝’,他不听,还嚷,我才动手的。”
刘彻用心的点点头道:“你方才说的话不错,兄弟之间也有伦常,更不要说君纲。麒儿,你错在方式不对,若是什么事都动手解决必定损人不利己,像你今日本意没有错却要被你母后教育。这也罢了,你更错在冲撞母后,父皇给你一次改错的机会,去给母后磕头认错,以后再不能够了。”
“父皇我知道了。”刘麒懂事的眨眨眼睛,然后在刘彻的目光里走向陈娇规规矩矩的跪在她面前向她磕头认错:“母后麒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冲撞母后了,请您不要生气,原谅麒儿这一回。”
陈娇看着儿子真诚天真的大眼睛叹了口气,拉他起来,预期也不由放柔了许多:“下不为例了。”
刘麒极聪明,看到母亲严重似乎不见了方才的气恼便在心里松了口气,不多会儿又自顾自的高兴起来,跑出去照刘麟和其他玩伴去了。
陈娇看着刘麒蹦蹦跳跳的身影,严重的温柔逐渐隐去,最后变成了凛然的深邃,她的声音冷凉,对身后的大寒道:“让人去哄哄四皇子,问清楚那些话是谁教他说的,或者听谁说的。”
大寒顺从的低着头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内殿。
刘彻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斟酌了片刻又没有说出口,只微笑道:“麒儿聪慧,真是其他孩子难及,往日说些什么给他不管懂不懂,只要他想听就都能记得住,慢慢教他,他便触类旁通,思虑迅捷。朕像他那么大时可真说不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这样的话。”
陈娇转过身无奈道:“还不是你教的‘好’,连我的话他都要拿‘父皇’二字压一压,往后眼里除了你恐怕再没有别人入得了他心里,再大点看你找什么师傅来教他。”
刘彻听了这话不以为忤反以为荣,点头笑道:“如此正好,除了朕,麒儿日后也并不需要对旁人低头,只要他顺着你,朕事事亲自教他也并非不可。”
陈娇瞟了刘彻一眼道:“这会说这样的话,事事教他,他是有样学样,你昨天晚上喝那么多酒睡到这个时辰,哪来的时间教他,不让他学你不肯早起就好了。以后再高兴也适可而止,本来就睡得浅,还要再加上头痛,一大一小都不是省心的人。”
刘彻知陈娇不悦也是为他好,刚刚又因为刘麒的顶撞她让她生了气,所以此时也不恼,拉着陈娇的手放在额上温和笑道:“不说还好,一说朕就觉得头疼。”
午膳过后往日饮酒节制的刘彻还是有些宿醉不适,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大寒入内对陈娇行礼后小声道:“娘娘,问出来了,是发越殿薄夫人的一名得力侍女名唤玉婷,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给四皇子听到了。”
陈娇冷淡的笑了一下道:“本宫最忌讳宫中流言,这等话传开岂不是污蔑本宫妒杀皇嗣?按照宫规此女不可放过,派人去把那侍女拖下去杖杀,以儆效尤。”
大寒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薄玉却带着几名宦官侍女,不及宫人通报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