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大笑道:“我岂能不知道你想什么,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霍去病终于如愿以偿,带着一点神秘的微笑咳了一声左右看看凑近卫青道:“昨天有人到家里来给舅舅提亲了。”
卫青眉心微蹙,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自从他封侯以来上门提亲的人不在少数,母亲只想优中选优倒也没有太着急。可是霍去病向来是不屑理会这些小事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这么有兴趣。
“舅舅,这次来提亲的似乎不是冰人(媒人),是个阵仗挺大的女人,说的是堂邑侯府的亲,外婆挺中意的。”霍去病继续道,“还送来了一副画像”
“那又如何?”卫青没什么表情,眼睛一斜看向霍去病,“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去病被他这么一问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抓抓脑袋说:“外婆知道舅舅不放心让下人进房间(有军机),就让我开门把画像放舅舅屋里的挂架上了,我那个,不小心打开看了一眼。”
“不小心?”卫青轻轻重复了一句再看霍去病,霍去病耳根都有点红了,小声道,“哎呀就是看了看,反正挺漂亮的,真的很漂亮。”
卫青对这件事本身到没什么兴趣,但看着这个往日恣意纵性极有主见的半大小伙子窘迫,却觉得十分好笑,不过当下也不再逗他,只笑道:“我知道了,没事,你去吧。”
卫青开门进了内室,见书桌前的地图挂架上果真放了一幅卷轴,那卷轴卷的七扭八歪十分潦草,一看就是霍去病看过之后情急之下随意卷起放在上面的。
卫青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过去,只传下人进来烧水准备洗浴之后的常服。
小半个时辰后卫青穿着中衣从浴房出来,见自己的常服被挂在距离书案不远的架子上,他便信步走过去取衣服,路过那挂架时肩膀不小心碰了一下,那卷轴便哗的一下落了下来,径自展开了。
卫青闻声回头,正见那画上美人立于半步远处,眉目含笑神态端庄,好似真的在与他对视一般。
卫青望着那双眼睛竟然怔住了。
他的房间因为封存军机需要,人不在时很少开窗,所以外面高照的艳阳只能透过窗纸将残存的光线射入屋内。
暗淡的光线下,画中人玫色的长衣显出暗红的色调,束起的长发结于身后,饱满的面庞给他以熟悉的感觉,好像今早水中的倒影。
卫青看着这张画竟然失神了,不知不觉间他已抬起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画中人的脸庞,只是在他的指腹即将碰到画纸的瞬间他忽然回神收手,后退一步紧紧地握手成拳。
他没有碰到她的脸,差之分毫,却终究没有。
卫青的心跳的很快,他紧握双手有些烦躁的转过身背对着那张画,然后大步走向窗口推开窗子,深深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希望自己能尽快平静下来。
刘彻今日出猎很早就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校尉和羽林都看得出,天子今日兴致不高。
“陛下,右北平太守韩安国大人前几日吐血了,似乎是气的,好像知道了什么隐秘的事。”曹小北为刘彻更衣之后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知道了什么,到底知道了什么!”刘彻侧目道,“你知道,朕知道有什么用,朕要让朝堂上那帮人都知道!”
“喏,小人这就去收集证据。”曹小北喏喏道,“右北平那边的人说韩大人恐怕快不行了。”
“你尽快办事,不要管韩安国,拿到证据立刻就让张汤把韩成安拘起来,好好的审。”刘彻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又问,“越信长公主那边传什么话过来了吗?”
“禀陛下,听侍女说长公主最近一直还在考虑,不过自从上次跟陛下深谈之后长公主就动摇多了,好像是决定要去了。”
“朕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答复,让那些侍女尽快劝说,朕没那么多时间耗。实在不行就把司马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