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我已明了。”陈娇转过身忽然答道。
廊上的侍卫仍旧目不斜视的安静侧立,深红的帘幔在鼓入的寒风中轻轻摆动,这长长的石渠阁长廊上仿佛只剩下陈娇一人,她站在门外,刘彻站在门里,一门之隔好像是两个世界,又仿佛是唯有他们的世界。
“殿下,翁主说她听到了。”
小寒见刘彻身着深青单衣笔挺清冷的身影立在门前久久不动便小步上前轻声说道。
刘彻慢慢的回过头淡淡的长舒一口气道:“你回去告诉你家翁主,我也明了她的意思。”
有窦太后的力保,长公主的说和和姚翁这个“受害者”的维护,刘彻只在石渠阁住了一夜,隔日一早天子的圣旨就命他复回太子宫重领监国事。
至于姚翁为什么要为刘彻说话这个道理最简单不过: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天子还有几天活头,他要是再不巴结好太子日后他要怎么在宫里继续活下去?
这一日早上自宣室殿寝室谢恩出来后刘彻刚走到大殿门外薄皇后的掌事侍女仓雨便走上前来向他行了一礼:“殿下,皇后娘娘请殿下到配殿少歇。”
刘彻明白这是薄皇后要见他,也不多问跟着仓雨和几名宫女来到宣室殿的配殿。
宦官刚通报刘彻前来薄皇后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彻儿,来。”
“母后……姑母也在。”刘彻本要给薄皇后行礼,进了内室才发现矮几对面还坐着气定神闲的馆陶长公主。
薄皇后见到刘彻心中高兴亲昵朝他招招手道:“快过来谢谢你姑母,昨天一听说你闯了祸长公主就为了你的事匆匆入宫,见了天子又去见太后,要不是长公主斡旋你可还得再思过两天才能出来。”
刘彻心思缜密精明,听薄皇后一席话微微笑了,顺着薄皇后的意思上前向馆陶长公主叩拜道:“彻儿多谢姑母美言。”
长公主并不推辞,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受了刘彻一拜才笑道:“快起快起,你这傻孩子,本是件尽孝的好事反倒招来那些闲言碎语,受委屈了。你也别谢我,要不是阿娇前前后后派了几拨人回府里来报信,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可不是,昨天阿娇陪我在长乐宫见太后,忙前忙后的真是难为她了。”薄皇后顺着长公主的话继续说。
刘彻在薄皇后下首的位置跪坐下来不动声色的轻轻环顾四周淡笑道:“怎么只见姑母不见阿娇?”
“她去天子跟前服侍了,怎么你出来的时候没遇到她?想是走差了。”长公主端起茶盏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你父皇也没怨你的意思,整个宫里他就你跟他最是贴心,他不信你还能信谁?都是下面那些不会说话的下人,我早跟你母后说该好好整治整治这些不开眼的东西!”
“是,长公主说的是,都是我疏忽了。”薄皇后陪笑着说。
长公主与薄皇后的话刘彻并不关心,只是听说陈娇又去景帝身边服侍他的眉心不由蹙了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长公主斜眼一瞄就看出刘彻走神,不禁笑出了声,放下茶盏拍拍刘彻的臂膀道:“傻孩子,想什么呢!呵呵,你也别总说那些术士是妖言惑众,这些天象术法也是有道理的,不然你父皇的病怎么能好。天子现在是暂时离不开阿娇,待天子的病好了,姑母一定成全你的好事。”
长公主把话说得直白,刘彻也不好接话只好勉强笑笑,陪着薄皇后和长公主坐了一会就起身推说要去长乐宫给窦太后谢恩请安离开了。
九日后周文仁奉旨回京,宦官禀报景帝周文仁已入潼关的那天早上景帝心情似乎分外的好,他病情现在好转很多,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阿娇这月余辛苦了,朕的病已经大好,你可回去休息不必再与栗姬日日为朕侍疾了。”挥退通报的宦官景帝站在窗前心情极佳的对身边的陈娇说。
陈娇怔了一下低头道:“是,若有什么吩咐天子舅舅只管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