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戾放缓了脚步,一步一步走向白玉雕成的镂叶屏风,羊脂白玉般的肌肤自镂空处映入他的眼帘。
水汽蒸蒸,漂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红恰好半掩在美人酥胸,她面色被热气熏得洇红,雪白的葇夷正闲逸地掬着温水往香肩上浇。
公孙戾喉结微动,提步迈出屏风。
美人闻声转过脸来,启了檀口,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四郎......”余音袅袅,似含情不尽。
一股热流自他腹部熊熊腾起,他的目光像是捕捉即将到手的猎物那般锁在她身上,缓缓抬起双臂,三四个小宫娥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娴熟地为他宽衣。
那美人檀口一弯,粲然冲他盈盈微笑起来,她撩起覆住一只眼睛的湿发,往后退了退,靠在白玉阑砌上,不满地睨着他,故意将红唇努高:“四郎怎么现在才回来!”
公孙戾一面由小宫娥为他宽衣,一面盯着美人胸前隐在玫瑰下的雪腻,笑道:“那朕下次早些回来......”
新的温泉水缓缓从龙首中注入,水雾氤氲着弥漫起来,那隐匿在水雾里的人坦然注视着宽衣完毕的公孙戾,目视他一步一步踏着玉砌入池,笑容愈发妖冶。
水波漫至胸下,他拨开花瓣,像一条游龙将其缠住,悍然进入。
13、宠姬(已修)
女人唇齿间逸出一声细若游丝的吟哦,后背贴着温凉的白玉池壁。温泉决决地顺着龙口汇聚入池,一池血色的玫瑰花红在起伏的浪头上颠颠晃晃。
屏风内鱼水正欢,韶光荡漾,屏风外的小宫娥踌躇着跪在外头,绞白了手指,战战兢兢地禀告:“陛下,右相,右相大人在外求见。”
公孙戾一听,莫名烦躁起来。怀中的女人连连绵声哀求。他止住动作,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不见——”
小宫娥站起来,软着腿出去,没过多久又返回,这一次,她连声音都在打颤:“陛下,右相……右相大人,他说,他说有要事禀告陛下。”
“四郎,你还是见见他吧!”那女人软倒在他怀中,娇滴滴道。
公孙戾拨开那绸缎般滑腻的湿发,将她抱至屏风能遮蔽的位置。继续道:“让他进来......”
未几,脚步声渐渐迫近浴池。
小宫娥领着曲伯尧到了屏风之外,他垂着目行完三叩九拜之礼后,静静等待公孙戾发话。
那女人仰面欲张口大喘,忽然被公孙戾按着脑袋压了下去,直至池水漫至她的鼻下,刚刚能够呼气,又从水下拖住她。眼睛睨向屏风外的人影,他并不让他平身,但以十分扫兴的语气问他:“右相究竟何事?”
女人压抑的吟哦不断入耳,曲伯尧自知扫了公孙戾鸳鸯浴的雅兴,他答:“回陛下,西平郡王,他人,现已在盛都。”
公孙戾眸色渐郁,周身腾起肃杀之气,吓得那怀中的女人面迹变了颜色。“谁让他回来的!他竟敢抗旨!”
“刚刚接到西平郡王派来的人的传话,西平郡王在信中说:他自知抗旨之罪,但他有事要与陛下面议,希望陛下顾念手足之情,见他一面,之后他任凭陛下发落。”曲伯尧沉静回答。
“知道了,你退下!”
曲伯尧告退。
“四郎,四郎......”那女人从水下钻出来,瞪大了眼睛,神采奕奕地望着他,流动的眼波能灼烧人心,她伸手抚他紧蹙的眉:“四郎怎么生气了?那西平郡王是谁——”
话音未落,她一声尖叫,纤细的脖颈被公孙戾一手死死掐住,疼得她眼泪直流:“西平郡王你认识的,他是公孙勋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原魏王,公孙羽。”
下一刻,她足下一轻,人立马被拖举着抛上平池,两条修腿又被他抓住往下拖......
她的身体半悬于池缘。惊骇地尖叫着.....近乎乞讨地哀求:“四郎......四郎......不要......你要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