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的楼来刚坐定,也没有招呼,茶楼伙计就将名茶细点摆了上来,看来袁先生是这茶楼的老主顾了。
“陈公子不似北平人士,敢问仙乡何处?”
“在下南京而来,近日刚到北平。”
“怪不得,陈公子南族子弟,学识了得。那孔明锁诸般样式,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却深谙此道。老夫真是佩服啊。”
“哦?孔明锁?不是鲁班锁吗?”陈士举奇道。
“哎呀!今日老夫真是遇见了大行家了,公子说的是。这孔明锁其实最早就叫鲁班锁,只是现下都叫孔明锁,殊不知这法门其实最早来自木匠之祖鲁班。既然公子是行家里手,老夫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那袁先生继续说道:“老夫眼下在燕王府领着一份差事,王府大殿年久失修,近来在修缮中,工匠们拆去大殿的一角后,却发觉怎么也无法复原。当时修建那大殿的工匠们早已南归。我看公子谙熟这榫卯穿带之法,要请公子亲临现场指导。还请公子一定答应。”
陈士举听得袁先生说道燕王府,心中一动,“哦,那不就是世子家吗?对了,这燕王府就是后来的北京紫禁城,那不就是故宫吗?。”陈士举没文化,上课不认真听讲,这北京紫禁城是永乐大帝时间才修建的,模仿的是南京的紫禁城,可不是那时候的燕王府。
袁先生见陈士举是乎有些迟疑,忙又道:“只要公子愿意前往,以公子的能耐,必定能帮助燕王府解决这个问题,燕王殿下必有重谢。”
陈士举回过神来,说道:“先生谬赞,大殿的榫卯穿带可要比这小小的鲁班锁复杂很多,尺寸部件也要大出许多来,成不成的还不一定,不过前去看看也是无妨。”陈士举心里想的是不要先把话说满了,免得到时候解决不了场面上尴尬。
那袁先生听说陈士举愿意前去,那自是十分的高兴。又继续喝着茶聊着一闲话。眼见天色不早,陈士举站起来告辞:“天色不早了,今儿个就到这吧,袁先生,明天一早我就去燕王府,我们就府上见了。”
“敢问公子下榻何处,明儿个我差人来接公子过府,怎么好让公子自己过来啊!”这袁先生倒也想的周到。
“不敢,不敢,怎敢劳先生大架。”陈士举虽然嘴上客气,可心里却想:“当然,当然,肯定要你差人来接我,不然我他妈怎么知道燕王府在哪!”然后说自己现下暂时住在北平的庆寿寺中。
那袁先生一听陈士举说自己暂住庆寿寺中,不由得一怔,随即脸上就恢复了正常,“好,陈公子,那庆寿寺我知道,离王府不远,我明天一早就差下人来接公子。”
告别了袁先生,陈士举带着丫鬟秋兰和两个下人回庆寿寺。
第二天一大早,两顶四台小轿从北平的庆寿寺出来,往燕王府出发。而与此同时,北平都司都指挥张大人也正离开治所,单人独骑前往燕王府。
庆寿寺离燕王府本就不远,不一刻,两顶小轿就到达了王府门前,这边那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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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治所离王府要远一些,不过张大人单人独骑走的自然要比那小轿快很多。就在两顶小轿到达王府门前不久,北平都司都指挥张信也拍马赶到了,那张信今天可没有穿官服,而是着一身便装。张大人跳下马来,几步来到两顶小轿之前,招呼道:“陈老弟,哥哥到了。”只见轿帘掀起,南京兵部六品主事陈士举陈大人从轿中走了出来,后边的轿中的丫鬟秋兰也出的轿来。陈士举上前拉住了张信的手,“张大哥,我们哥俩一起走吧。哈哈。”两人相视一笑,一行人一起进的燕王府中去。
这倒有些奇怪了。第一,昨天北平都司都指挥张信一身官服,以三品武将的身份求见燕王,却连府门都没有进去。今天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进去了。第二,他怎么那么巧,跟陈士举一起在王府门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