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生怕摔下来,慌乱地抱住他的脖颈,“我一身的汗,你至少让我去洗洗啊,啊啊……”
“等我们亲热完了,一块洗!”
郭子仪将她放在软榻上,俯身压上来,粗重的气息打她的脖颈处,痒得她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耳畔充满磁性的男声响起,“你刚才打了我两个耳光……”
王荷荷失笑:“怎的?你还要打回来不成?”
“我怎么舍得打你,”郭子仪解了外衫,俯身捧起她的脸,亲吻她的脸颊下颌,“你打我两巴掌,一会儿我就都讨回来了!”
“还挺记仇,啊啊……痒啊……你的胡子碰得我好痒……”
纸窗上有一小小身影一闪而过。
☆、教主的芙蓉簪
清晨。
王荷荷信手摆弄着手上的芙蓉簪,若有所思对身后给她挽发的木桃道:
“帮我打盆水来吧。”
“夫人是要……”
“清水就好。”
“是。”
木桃给她盘好发髻,折身去打了盆清凉的井水来。
王荷荷将芙蓉簪放在铜盆中,洗去上面的血迹,然后接过木桃递过来的手巾,轻轻擦拭。
芙蓉玉一如当年般粉润。
可被血沾染了十年,即使重新洗净,依然洗不去已经渗入玉髓的血,纯白的絮状暇丝被染成了血红。血和玉已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掉。
芙蓉花生出了血脉。
王荷荷对着铜镜,将芙蓉簪插在如墨发髻上。
黑发如墨,露出一点微红的芙蓉花。
“夫人,”木桃看着镜中的女子,“您是一家之主,只戴这么个素净的簪子,不太好吧?平白地叫那些势力的婆子们嚼了舌头……”
王荷荷望着梳妆台上一匣子金光灿灿的金饰,拾起一个海棠花纹金簪在手里颠了颠:“如果只能靠这些东西让人家高看了去,才真是不好了。平日里在家,简单些就好,带这些东西,压得我头疼。”
木桃从小看着她长大,自然知道自己说不动她,可还是心有不甘,只得惋惜感叹:“我们知道夫人的习惯,可旁人不知道,二少爷那乳娘说您总是打扮得这样寒酸,行事怪异,哪里像是侯府出来的世家贵女,说您冒名顶替……”
木桃突然缄了口。镜中女子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但看见的一瞬还真是叫她不由地一颤,不免惴惴抵打量端玩宫花的女子,仿佛自己看花了眼。
王荷荷见木桃呆愣,柔声道:“只要是实话,就不算议论旁人不是。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是,那婆子说,说您容貌太年轻了,身子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还会武功,哪里像是公主之女,武夫之女还差不多!这还不是最难听的呢,她还私下编排说您不是老爷的原配,只是因为长得像,才蛊动了老爷,鸠占鹊巢,您听听这昏话……”
王荷荷耸肩笑了两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啊呀!木桃啊,她们不知道我有阿翼那样的侍女,也怪不得她们。说到底,也不过是羡慕我年轻,心里不平衡,总得说点什么好发泄!你也别太担心,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我也是这样嘱咐木香她们的。”木桃见她要起身,连忙给她披上白狐大氅,“夫人,外面风大。”
“走吧,陪我去院子里看看孩子们。小孩子正是贪睡的年纪,这两个孩子每日醒的倒比我还早。”
王荷荷按了按领口的绒毛,走出房间。
落满金黄色叶子的院中,有两个孩子正在用木剑比试。因为都是初学者,招式稚嫩,却都特别认真不肯认输,难免有些无用的动作做得夸张了些,连脚底的落叶都掀起来了不少。
王荷荷笑着对木桃比了是嘘的手势,悄声绕到了杨树后,无声地看着两个孩子。
郭曜明显落了下风,呼吸急促。相比之下,郭旰呼吸平稳,虽然面色泛红,可依然还能坚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