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这个女流之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了他的面子,把他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这能不让他怒气滔天吗?只不过自持皇帝仪态而没有勃然大怒而已。
“连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吗?”顺贵太妃转过身,盯着明景帝,嘴角上扬,道。
明景帝没说是还是不是,只是迎着她的目光,不置与否。
顺贵太妃一副明白了的样子,点点头,毫不在意地道,“我知道了,那我就遵旨吧。”随后似笑非笑地朗声道,“老老实实地呆在奉先殿替替先帝祈福,替先祖祈福,替这大明江山祈福!”
“娘……”李宗一听终于抬起了头,急道。
要让他的母亲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他实在是不放心。
当年就是为了母亲才久久未曾娶妻,留在了皇城,如今自己灰溜溜地去了封地,而自己母亲也不能离开这个牢笼……
那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顺贵太妃看着他,拍拍他的手臂,道,“宗儿也长大了,自己的封地还是自己治理得好,娘就不跟着去了。”
“……是。”李宗终是拗不过顺贵太妃,只能点头。
瘫在一旁的裴云若静静地听到了现在,明白李宗有了机会可以脱离罪责,终于有了生气,抱住了他的腿,仰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凄楚道,“王爷……”
李宗只是瞥了她一眼,抽‖出了自己的腿,没有说话。
如果他现在还会和这个女人搅合在一起,他对得起因他遭此一难的母亲吗?
他不是这么任性的人。
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人来救她,没有任何人为她说一句话,仿佛多说一句便是嫌恶。
裴云若明白那个人已经靠不住了,她也不知道那个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救命稻草李宗也彻底放弃了她……
眼中的生气尽失,彻底死寂了……
凌迟啊,千刀万剐……
太后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这个女人于她来说,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她的对手从来都是一个赵氏!
太后虽然诧异顺贵太妃回答地这么爽快,可是达到了目的,心里那份诡异感就自发地降低了,道,“顺贵太妃有这个觉悟就好!”
顺贵太妃终于笑出了声,眉眼含笑,“王氏啊,你可知道为什么先帝圈了贤王吗?”
说着,不等她回答,又问明景帝道,“皇上,你可知道先帝爷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让我离开皇城吗?十几年前,先帝可不清楚宗儿会遭此一劫!”
这纸遗诏就目前来看,就像是预料到李宗有此劫难一般,每一笔都是为李宗开脱,每一字都是对李宗有利,每一句都是都表现了对李宗母子的宠爱,一如先帝生前,对她们母子的荣宠!
可是,十几年前的先帝怎么可能清楚如今的局面!
明景帝浑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干涩,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遗诏的第一句话就清清楚楚地说明了李成名正言顺的地位,没有任何人能撼动,册封赵氏为顺贵太妃只是对自己女人的宠爱,可是圈了她的孩子,让她离开皇城,却是暗地里护着李成,让顺贵太妃对这个皇位有任何非分之想!
先帝顾忌着赵家,不会赐死顺贵太妃,只能迂回地让顺贵太妃死心。
时隔十几年,顺贵太妃终于没了这个心思,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太后却妄图留下她,留下一个能将大明朝堂闹得天翻地覆的女人!
在场所有朝臣都不是蠢人,虽然不能如明景帝想得那么清楚,可是却明白能让先帝宠爱万千,却没有一杯毒酒送下去和先帝陪葬的顺贵太妃,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顺贵太妃笑了,正准备说什么,却听一个急报传来——
“西部辽国叩关!军情紧急!”
来人是一个身背大明军旗的小兵,快马加鞭到了皇城,还喘着气,却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