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对那些朝臣的处置还是恨让郝澄服气的,对方是刚柔并施,不想瞧见的人就宽慰一番送回去,眼不见心不烦,该留的人留下来,还忍让退步彰显她的仁德。
淮安王要这个皇位,显然不是想做个昏君。她的野心很大,不仅是要为自己的女儿铺路,更是想做个千古称颂的明君。
“这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了,既然如此,陛下就更加应该去请那些有影响力的大儒出来做太女的太傅,她们是民心所向,也是文人纸笔指的方向。若是有她们出马,那陛下心意更是顺遂,而我除了当年有个功名,实在没有什么名声。”
“那四位陛下早就请过了,只是对方不肯来罢了。”
江孟真顿了顿:“至于陛下别的用意,兴许是因为看上了江家的财富,想要绑着咱们为她做事,也兴许是因为看重妻主的性格好。”
郝澄的性格正直却也不失圆滑,不会过刚易折。至于选他,自然是希望不要把太女教的太正直,也有把他绑在皇家这艘大船的意外。
淮安王对江家财富不是不羡慕的。
江孟真长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不管她做什么打算,妻主且先安心受着便是,倘若我没有猜错,明日封赏和授命便会下来,妻主身上,也绝对不会只挂着太傅一个职位。”
第132章
如江孟真所言,第二日的时候,郝澄和江孟真的封赏便到了,连带着江家和林家因了江孟真的缘故,受了新帝器重。
郝澄除了是太女太傅,还担了个礼部尚书的职位,从五品的知州,到如今的二品大员,郝澄可谓是一步登天。
众位朝臣中,能够穿二品文官朝服的,基本上各个都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不惑之年能够达到这个成就都是年轻有为,郝澄却是张极其年轻鲜活的面孔。
一堆朝臣往那一站,就数她最扎眼。郝澄一开始有点担心高处不胜寒,她升职这么快,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来的,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从凤之功,难免招人妒忌。
江孟真却这般开解她:“我瞧着礼部尚书的职位却是再适合不过,妻主莫忘了,你离开京城去云州之前是什么职位。”
郝澄便想起来,她原先做过一段时间的礼部侍郎,对礼部的这些人还是相当熟悉。侍郎往上升一升,便是礼部尚书了,离她初做侍郎的时候,也过去五六年,这个时间也算不得短了。
郝澄叹了口气:“可这五年我又不是在礼部任上,这做起事情来难免有些生疏。况且我的年纪也太年轻了些。”
五年要从侍郎跳尚书已经是快的了,有些人在一个位置上熬上二十年也不见得能有这种跳跃性的升迁。
江孟真不以为意:“我觉得这还真没什么受不住的。”见郝澄还是心有不安,江孟真又细细跟他解释:“新帝真是用人之际,那些陪她打这个天下的,位置反而不会很高。她需要人来制衡这个朝廷,这朝野上下,没有比妻主更合适的。”
郝澄只觉得他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什么都说她好:“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是朝廷上下最好的了。”
江孟真含笑道:“这并非是我玩笑话,世家弄权,威胁到新帝地位。军权又需掌握在陛下手里,她若是真爱护那些将领,好点的杯酒释兵权,差些的就直接按个名头抄家。妻主出身寒门,却年纪轻轻官职礼部尚书,可以让天下人看到陛下对寒门弟子的看重。但我出生世家,陛下要糊弄世家,也可以拿我找借口。”
郝澄要是再历练几年,或者说年长些,他估摸新帝就不是让郝澄做什么礼部尚书,而是直接让人进入内阁,做百官之首的宰相了。
郝澄仔仔细细想了遍,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那陛下提拔林家,是安抚你,提拔江家,又是为了制衡,给你提个醒了。”
毕竟新帝既然耳目众多,消息来源又广泛,也不可能不知道江孟真和江家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