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后面喝道:“还不继续给我砍,砍不出来我把你剁了喂狗!”
二娘气极,猛地转身走到小厮面前夺过他手里的砍刀。
“我来给你砍,你要什么样的?”
小厮快哭了,这奶奶到底是谁啊,竟然不认识他的主人!
老头也快被气笑了,眸子闪了几下,按捺住看二娘砍竹子。
只见二娘手起刀落,一根根竹子应声倒地,又刺啦啦几声,竹竿上的叶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接着寒光闪过,咔嚓嚓每一根竹子都被砍成了长度完全一样,切口完全垂直的竹筒,摆放在地上简直像一摞整齐的书简。
“够了罢,不要再为难他了。”
二娘松开砍刀,砍刀垂直插入泥土,寒光照亮老头和小厮眼俱是一花。
见他俩不说话,二娘准备走了。临走看到地上那一堆冒黑烟的柴火,忍不住补了一句:“你烤糊不怪竹筒,要怪只怪你的柴火太湿,还有,你根本就没转均匀。”
老头如何不知?他厨艺虽精,却少干这生火烧柴的活,今日忽然想吃竹筒米,兴致所至,就到了这竹林里。谁知林下潮湿,找来的柴火没烧旺,反而把自己熏的两眼流泪,又见扇坠儿把竹子砍得歪七八糟的,才一时心烦要拿扇坠儿撒气。
这时听二娘这么一说,心中一动道:“你站住,你会做竹筒米?”
二娘别的不会,竹筒米却是最在行的,只因在青牛山的时候,一个月少不了几回上山打猎,饿了就砍截竹子做竹筒米。
她瞧出老头的意思,又闻着那米虽有焦糊味儿,却难掩竹香,也勾起了馋虫,冷声道:“当然会做,不过……一人一半。”
老头同意了。
扇坠儿在旁边看得形如呆滞,被老头拍了一巴掌才飞快地去捡柴火去了。
回来时,火堆已经烧得旺旺的,二娘一面转着竹筒一面对老头说“光有米不是最好吃的,要是有腊肉放几块才叫香。”
扇坠儿又跑去拿腊肉。
第一批竹筒饭没烤好,三个人就聊热了,光聊吃的,什么青蛙腿、烧麻雀、烧马知了、烤小鱼、生吃鸟蛋、春天里刚长出的榆钱,第一茬桑葚……都是些国公府里没有的东西。
末了,烤了二十余筒竹筒饭,老头和扇坠儿一个人吃了五筒,其余的全被二娘吃了。
这姑娘到底是哪房的啊?没听说府里有谁这么能吃啊!
扇坠儿有心想问,却被老头一个眼神止住了。
“谢谢了,我得回去了。”都过了中午饭点了,二娘还是有点担心褚直。
“那明天来做叫花鸡?”老头发出邀请。
聊到最后,老头都有点舍不得二娘走了。
二娘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明天虽然是白锦进府给褚直看病的日子,但看的是褚直,又不是她,只要等白锦进来,她就能出来了。
“好,不过我可能来得晚些。你多准备几只鸡,别不够吃了。”
等二娘走远了,老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扇坠儿还不明所以,被老头拍了一巴掌:“别到处乱说今天的事儿。”他还等着看这姑娘认出他的表情呢。
会春堂里,饭菜早就摆上桌,还热了几回了,菜相都不能看了。
褚直坐在上位,旁边搁着筷子。
春燕劝道:“三爷,您先用饭吧,少奶奶说不定在老太太那儿吃过了。”
褚直并不动筷,眼也没瞧着外面,只是盯着面前的一碗红烧肉。
忽然听外面有人道“少奶奶你回来了”,褚直立即优雅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二娘头探进来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褚爷,怎么现在才吃饭?我都吃过了,您……不是等我的吧?”
春燕几个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都瞧见褚直脸沉的可怕。
二娘却没瞧见,脱了褙子扔给敛秋:“我吃过了,给我端盆水洗脸,我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