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姐谈谈?
如豹听完把花瓶举得更高了。当他人小好骗啊,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人分明就是心怀不轨。
见褚直一脸憋屈,二娘叫住如豹,如豹也只是退到她身边,手上还抱着花瓶。
“什么事你说吧?”二娘道,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就不能不客气点儿了。实际上有点纳闷,看鲁老太君是个爽朗豪气的性子,怎么有个孙子这么心术不正?
褚直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刚才憋屈是因为他完全看出了如豹的担忧,他是会打顾锅底儿主意的人吗?
他是活了两世的人了。在上一世,这个乡下丫头没有出现过;那么这一世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意外。那么,冷静一点,想办法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
褚直眼里微光闪烁,短暂的瞬间似乎变了一个人,连声音也极富感染力:“顾姑娘,你开个价吧。”快刀斩乱麻,他就不信还有人进了花月楼,见识了褚家的气派,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敢跟他作对!
褚直不说这话,二娘对他外表的打分还是一百二十分,听他说完变成了负数。
她看起来若有所思,低声道:“但是我救了你,今天又为了救你祖母被烫伤了……”
褚直:“两千两。”他本来想说两万两的,但知道二娘的来历后,减了十倍。
褚家是富得流油,可又不是傻到到处撒钱。府里的一等丫鬟一个月也不过几两银子,两千两足够这乡下丫头在褚家干二十年苦力。
二娘眼神暗了暗,没想到褚直是个真混蛋。对付混蛋,她就不需要多想了,此时安国公府一案虽然过了风头,但难保以后没有什么浪花,拉上褚直做垫背百利无一害。故而她淡淡道:“好……”
褚直听她说“好”,心头一喜,忽然又听她说“不过我把你那块玉搁家里了”。
褚直人前素来都是安静矜持、不会有过多表情的,这时候也控制不住脸往下一垮:“那我派人跟你去取。”
二娘:“家母管的紧,轻易不放我出来,也不轻易让人进去。”
褚直明白自己被耍了,耐心道:“顾姑娘,安国公府的事儿现在已结了。说到底,就算程家知道是我,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我没事儿,姑娘事儿可就大了。要是我捅了出去,姑娘就算拿着我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换些银钱防身,也省的自-掘-坟-墓!”
最后四个字说出来,褚直白玉般的脸庞忽然阴森起来,一瞬间二娘觉得阴风扑面,褚直好像恶鬼附身般,令人不寒而栗。
见二娘双目发直,褚直心里冷笑一声,并不催促,默默等着二娘回复。
二娘终于清醒,讪讪道:“我刚忘了,你那块玉我带回去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你……”又被耍了,褚直气极,可他刚向前迈了一步,眼前忽然砸过来一个花瓶。
“王八羔子敢欺负我姐,我砸死你!”如豹吼着把花瓶朝褚直砸去。
褚直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花瓶,却被花瓶里的花儿扫中了脸。
那花瓶里插着早上刚采的黄蔷薇,有这半日时间开的正好,扫在褚直脸上就在他鼻梁上留下一圈花粉印儿。
褚直刚抓住如豹,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情知不秒,都来不及躲避如豹的小拳头,就开始吸不上气来,喉咙里呼哧呼哧的,原本白皙的脸乌紫可怕。
二娘吓了一跳,怀疑他喉咙里又卡了什么东西,可仔细一看又不像。他那声音好像从肺里发出来的,跟突发性哮喘似的。
褚直伸手向袖子里摸去,可他手抖的太厉害,药瓶一下滚到地上,正好滚在二娘脚下。
想拿到药瓶就必须对着二娘弯腰,褚直喘的厉害,肺疼的跟刀割火烧一样,但一想到要在这丫头面前低头,就迟迟弯不下去腰,只拿眼瞪着二娘。
如豹吓得躲在了二娘后面,二娘见他脸都乌了,一双眼睛还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