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刘备,学台大人的才情却未必比得过诸葛亮。”
李联琇看了眼黄文哲,说道:“敝人不敢和诸葛亮相比校。但刘备是汉室正统,人心所在,诸葛亮当然要服从刘备,为恢复汉室而鞠躬尽瘁。“
陈城呵呵一笑,说道:“说到汉室正统,当今的皇上却并非汉人,而是实打实的满人。顺治年间,满清入主中原,不顾华夏风俗,强推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咱们汉人就不得不留了个长辫子。
“学台大人久在江阴为官,岂不闻顺治二年,江阴人为抵制剃发令,奋起抗清。清军在江阴折损三个王爷、十八个大将,才攻下江阴,后来大肆屠杀。江阴全城殉国,无一人投降,史称江阴八十一日。
江阴为江南巨县,人丁兴盛,百姓富裕。是役,江阴城内死九万七千余人,城外死七万五千余人,江阴遗民仅剩五十三人。学台大人自言华夏正统,不知这正统指的是汉人正统,还是这滥杀无辜的满清正统?”
李联琇满脸惭愧,过了一会儿才分辩道:“华夏满汉一体,蒙藏回苗等各族亲附,朝鲜、琉球、占城,缅甸、越南等外邦来降。大清皇上虽是满人,但满朝文武不分满汉,全国百姓亦满汉亲善。人心归附,当今的满清,亦为华夏的正统。”
陈城知道李联琇已经气沮,只是在逞强而已,继续说道:“当今皇上虽然一再强调满汉一体、满汉不分,实际上仍是重视满人、轻视汉人。就拿湘军来说,曾国藩劳苦功高,皇上却不舍得封他一个巡抚。胡林翼虽为湖北巡抚,却不得不媚事湖广总督官文,以放心办事,防止总督掣肘。
“国朝初期杀戮太重,为了剃发反复屠城,为了钳制读书人而大兴文字狱。如今太平军、捻军、回回、天地会纷纷起兵抗清。再看外部,列强环伺,满清覆亡之期不久矣。”
李联琇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说:“我食君禄,忠君事,不过一死而已。身死而名节全,我亦无憾矣!”
陈城对李联琇的迂腐想法感到好笑。但转念一想,这气节不就是火军一向强调的忠诚吗?不也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吗?
陈城劝道:“学台,你这种保全个人气节的想法,不过是自私自利,与圣人所主张的‘天下为公’可大大悖逆呀!”
李联琇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陈城继续用语言激他:“以死明志,不过是懦夫的表现。如此乱世,国家内忧外患,百姓流离失所。士大夫不思为国尽忠,为民谋利,反而奢谈名节,真是可笑!可笑!”
陈城瞄一眼李联琇,只见他脸有愧色,似乎犹豫不决。
他接着说:“男子汉身在庙堂之上,即当如曾国藩、胡林翼,书生带兵,上马杀贼,下马安民。
“身在草野,即当感知天下大势,见机而动,或如彭玉麟投效曾大帅,或如我陈城自将一军,为生民立命。
“抛家人,弃百姓,以一草绳结束生命,上不忠于君父,下不孝于先人。可笑!可笑!”
李联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大帅的火军寄名在太平军之下,却对曾国藩、彭玉麟、胡林翼等敌将交口称誉。听大帅的语气,又极赞同儒家圣人的主张。敝人实在有些糊涂,不知大帅到底站在哪一边?”
陈城知道李联琇已经心动,开始为自己找台阶下了。
他凑过身子,小声对李联琇说道:“学台大人,实不相瞒。下个月,我就要宣布独立,从此和太平军一刀两断。
“今后火军一心为民,一心向善,内要保境安民、发展工商业,外要抵御外侮,废除条约,成为华夏的顶天柱石。
“学台大人,我一向仰慕您的才学,请您念及天下苍生,念及国家内忧外患,加入火军吧!”
李联琇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大帅的意思是要投顺我朝?”
陈城道:“我有意投顺大清,已向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