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占据金口,火军水营、一团都难以抵挡,先后败退武昌。
太平军的斥候汇报,讲金口的湘军水师战船蚊聚,火炮精良。石凤魁更加六神无主。
此前,国宗韦以德心知武昌难守,借口返回天京。防守武昌的重担落在石凤魁与黄再兴的肩上。
石凤魁下令撤回汉阳、汉口的太平军,将他们全部召入武昌城,美其名曰“集中兵力”。
此令一出,黄再兴大惊。他虽是个书吏,但颇识大体,直言不可弃守汉口、汉阳。汉口、汉阳就如同武昌的手足,若放弃汉口、汉阳,无异于自断手足。
但石凤魁刚愎自用,认为黄再兴当面直谏,不给自己面子。黄再兴越是劝谏,石凤魁越是固执。
两人争执不下。陈城见状,便建议让火军守汉阳、汉口,总算取得了两人的同意。
陈城以王韬的一团守汉阳,以姚湾的二团守汉口。汉阳、汉口与武昌隔江而望,城里商旅辐辏,人丁兴旺。
陈城派王韬、姚湾进入汉口、汉阳,目的不在于守城,而在于汲取城里的人力物力。同理,火军助守武昌,目的也正在于此。
10月上旬,湘军陆军主力在金口集结,前锋到达武昌南部60里的纸坊。
湘军东下,太平军士气更加低落。
石凤魁六神无主,下令武昌城外的太平军全部撤回城内,妄图以此加固武昌城防。
黄再兴坚决不同意撤军,他已和石凤魁彻底闹翻,自己出城作战,试图坚守武昌城外的军垒。黄再兴密奏东王,言明石凤魁举措失当,请东王另派骁将陈桂堂到武昌代替石凤魁。
12日,曾国藩亲自督军,自金口兵分三路,直下武昌。
杨秀清还未派出陈桂棠,湘军已经攻破了太平军在武昌城外的营垒。
道员李孟群等率水师为中路,直抵鹦鹉洲,毁太平军战船300余只。罗泽南部为右路,攻武昌花园,焚毁太平军营垒。副都统魁玉部为左路,攻汉阳虾蟆矶。同时,塔齐布部由油坊进扼武昌城东洪山。
几个月前,太平军老将曾天养便死于湘军悍将塔齐布之手。石凤魁听说塔齐布压迫武昌,吓得魂不守舍。武昌外围的太平军营垒不堪一击,士卒多是新兵、天地会会众,还没与湘军接触就开始溃退。
石凤魁无奈,只得拉下老脸,到火军军营里负荆请罪,请陈城出手相助。
天气炎热,石凤魁把上身脱得精光,学古人的样子背了荆条,样子甚是滑稽。
陈城本就看不起他,故意调侃他道:“我们火军一向唯国宗兄马首是瞻,丝毫不敢违背国宗兄的指令。国宗兄让我们守汉阳、汉口,我们就守汉阳、汉口。国宗兄让我们进武昌城助守,我们就进城助守。只是这湘军过于强大,我们也不是湘军的对手。国宗兄让我们主动出击,和湘军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实在是为难陈城们呀。”
石凤魁满脸通红,说:“师长谦虚了。谁不知道火军的血滴子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只要师长发句话,取下曾妖头的首级,石某一定奏明天王,为师长请赏。以师长的德能,封王封侯不在话下……”
“什么血滴子、肉圆子,都是骗人的玩意,国宗兄不可轻信。”陈城不客气地打断了石凤魁的话,继续说道:“王爵官位是天朝名器,赏谁做什么官,天王自有分寸。我们做臣子的可不能妄议官职,国宗兄说话可要千万注意。”
石凤魁碰了一鼻子灰,又被陈城教训得颜面尽失,只得悻悻而归。
13日,湘军名将李孟群率水师前营分攻汉阳朝宗门、武昌塘角及汉口。火军王韬部守汉阳,姚湾部守汉口。
李孟群无机可乘,妄图凭借战船优势袭击太平军战船。火军早有预备,在江岸边布置火炮轰击湘军战船。
李孟群侦知太平军主力在武昌,便从汉阳、汉口退回,集中兵力进攻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