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晞一听,果然是自己的小舅舅,顿时眉开眼笑伸手抱着茹英的脖子:“小舅舅,我是弘晞啊,弘晞从来没见过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八岁的弘晈听着弘晞怪异的话觉得好笑,没忍住噗一声笑了,笑完,自知失礼,又赶紧向着身旁的茹蕙陪不是。
茹蕙伸手摸了摸弘晈的头顶,解释道:“那是四婶儿的弟弟,长这么大,四婶儿也是第一次见。”
看着茹蕙伸手抹泪,弘晈缩了缩脖子,将两个弟弟叫到身边站好围观。
抱着弘晞,茹英走到茹蕙跟前,低头轻喊了一声:“大姐。”
哗!
茹蕙的眼泪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止都止不住,吓得哪怕早有准备的茹英亦是手足无措,只能求救地看向一旁的雍亲王:“姐夫!”
四爷一手拉弘晧,一手推弘晛,将两个儿子弄到哭得唏里哗啦的茹蕙身前:“快别哭了,这还有两个呢。”
茹蕙抹着止也止不住的泪,将两个儿子往弟弟身前推了推,哽咽着让弟弟看自己的儿子:“大这个是弘晧五岁,小的是弘晛三岁,你怀里那个一岁半了。”
又道:“弘曜在畅春园陪皇上,一会儿我让人叫他回来,弘旲那小子五月的时候闹着跟哥哥去了陕西。”
又道:“一路过来,走了这么久,定是累坏了。”
“寻柳,寻柳。”
一个十五六面目平常神情平和的丫头快步走了过来,向着众人蹲身一礼后,看向茹蕙:“主子。”
茹蕙擦了擦脸上的泪:“快,让人收拾屋子……啊,不对,我早收拾出来了……你现在再去看看不有什么不妥……对,弟弟喜辣,让厨房晚上再加两道川菜……”
又叫:“苏培盛。”
已经三十多岁的苏培盛笑眯眯自四爷身后露出身形,弯下腰:“主子。”
茹蕙扭着帕子,“你让人去我哥府上叫人,让大嫂带着侄儿们晚上来赴宴。”看着苏培盛转身要走,茹蕙看了一眼四爷,又加了一句:“用咱们府上的马车去接。”
苏培盛小跑着走了,茹蕙转回头,看着茹英,此时,已控制住情绪的她眉开眼笑看着一表人才的弟弟:“前些年,爹娘进京却总没带你,这都十八了,姐姐才第一次见着你……爹娘又有两年没进京了,这两年二老身子骨儿都好?妹夫待小妹妹可好?若不好,定不能让小妹妹忍着,唉,小妹妹我也没见着就嫁了……”
本来笑着呢,这说起从来没见过的亲妹妹,茹蕙却又哭了,哭两声,忍住,又问妹夫家里如何。
四爷叹了一口气,跟茹英点了点头示意,转身与高勿庸带着六个孩子去远处玩儿,茹蕙这样子一时止不住,且别吓着孩子,就让他们姐弟俩说说话吧。
茹英看着雍亲王带着孩子走远,伸手扶着姐姐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好,他自己则选了一个小凳坐在茹蕙脚边,含笑听着茹蕙的一声声絮叨,看着姐姐与爹娘相似的眉眼,依从父亲所言名为上京献俘实为进京为质持续了一路的惶恐与不安,全都在这一声声琐碎的念叨声里、在姐姐亲近关爱的目光中化作了云烟,消散一空。
“万事有姐姐,莫怕。”
入耳的低语,让茹英的身体一震,他的目光飞快扫了一圈,见最近的几小丫头亦在站在六七米开外,心底一松。
茹蕙轻笑了一声,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脸,低声道:“哥哥是陕西总督,封疆大吏,爹又掌着百万彝人部,姐姐是亲王福晋,这样的你,只要行得直,坐得端,便是见着皇室宗亲,朝堂重臣,亦是不须惧怕的。”
看着一脸傲色的姐姐,茹英笑弯了眉眼,“弟弟记着了。”
背后有人撑腰的感觉,太长气了!
看着茹英眼底最后一点怯惧也消散了,茹蕙心里一安,想了想:“爹说你性子太软……这样,我回头跟王爷说一声,你且给你姐夫做个贴身侍卫,跟着他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