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客悄悄的将手掌放在腰后,一丝丝黑气,从掌心隐约浮现。
然而黑山客做出这个动作时,其实还在和张三说话,黑山客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有人真的一车车的将毒运到隔壁茶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张三立于屋顶,理所当然的说:“其实很简单,县衙厨房每天的用水都是那些衙役从井里打的,我查到地下水的流向是从茶馆流向衙门,所以根本不需要污染这条地下水道,把药做一些处理融化的慢一些,等到衙役打水时,再到茶馆后院只在那个时间段大量投药就好。”
黑山客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缘故。
也很明白,这需要高超的计算与轻功,而且对方必定是早早盯上了他们,甚至观察了县衙里那些杂役的日常习惯。
够狠!够谨慎!
黑山客持刀沉思,却还是有不解。
就算井里有毒,可他和手下杀手都是小心谨慎之人,在县衙用食喝水时,必定都是仔细检查过数遍的。
作为暗楼的杀手,‘谨慎’是他们的第一守则。
黑山客也明白,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无色无味,甚至无法被很多验毒手法验出来的毒,可这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毒药。
那种毒药,通常毒性不强,对付人阶还可,但绝不足以毒倒自己手下八个地阶下段的高手!
“你这是什么毒?”黑山客凝视着张三。
张三缓缓答道:“不是毒,是迷·药,与毒药比起来,迷·药毒性较低比较难被检测出来。”
“不可能!”黑山客断然反驳:“就算是迷·药,能让地阶高手昏迷的迷·药,绝不可能做到不被我暗楼的检毒手法检查出来!”
张三反问道:“前辈果然是经验老道,不过,谁和你说,我在井水里把药全下了?”
黑山客一怔,有些不明白张三的意思。
而张三则意味深长的指了指手边的浓雾。
黑山客眼瞳一缩,当场一刀挥出刀气斩开浓雾,顿时发现了真相。
原来,在这片浓雾中,弥漫着即使是他黑山客不仔细看,也看不见的微小粉尘!尤其是这粉尘还是白色,和雾交融在一起,张三要是不提醒,根本不会有人能够发现。
张三解释道:“井水里的药我连续放了三天,虽然没有毒性但可以保证你们体内已经有药沉淀,雾里的粉尘也没有毒性,但两者加在一起,就是连地阶下段的内功也抵挡不住的迷·药!”
黑山客自语:“那你一开始用大鼓撞开大门,又施展轻功腾空而来,站于高处,更借着浓雾让我们分不清你身后是否有埋伏,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让我们如临大敌,小心谨慎的运起内功防备不测?”
催动内功,加速心跳和血液循环,迷·药的效用自然就会快速生效。
张三呵呵一笑,微笑道:“是啊,前辈你混迹江湖的经验那么足,如果躲在远处等,我不敢保证你一定不会发现雾里的古怪,所以今早我在高处洒下粉末的时候,只等粉末刚刚飘到县衙,就立即大张声势的把你们引出来。”
黑山客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一切大造声势的行为,甚至之前那张狂,狂妄的语气口吻,恐怕都是为了让他们警惕,让他们觉得来者不善,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来犯者的身上,等发觉迷·药发作时,一切都晚了。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老辣!
狠毒!
简直就是机关算尽!
现在黑山客已经相信,对方这种手段,绝对是他们黑道中人!
如果张三不是他此刻的对手,他甚至有一种想向对方拍手叫好的冲动。毕竟毒倒休忘仇那种一本正经的白道大侠,纵然休忘仇武功高,毕竟还是有办法的,可要让他们这种黑道中这种下三滥的毒招,那便真是太难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