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间,将她搂住,微微笑道:“已经入秋了,夜里确实有些寒凉,阿湛既然愿意陪我睡,那便睡吧。”
楼湛浑身一僵,抿了抿唇没说话。
见她没挣扎,萧淮反而愣了一下,正想说点什么,楼湛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将他胸前的衣服狠狠一撕。
“呲啦”的清晰一声,外头正默默偷听的青枝脸上一红,差点跌下屋檐,干咳一声,捂住耳朵嘟囔了一句什么。
屋内烛光幽幽,楼湛长睫一颤,清晰地看到了萧淮心口上的红莲。
已经凋谢了六瓣。
脸色霎时一白,楼湛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沉默着将手贴近他的心口。良久,她涩声问:“你不是说……拔除了?”
萧淮脸上的笑容敛下,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如此,青枝这张嘴,永远都管不住。”
顿了顿,他道:“别担心,我服用的药可以压制九魂散的毒性。这剩余的三瓣红莲,是不会凋谢的。”
他说得轻松,楼湛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浓,沉住气问:“那你为何要瞒我?”
“就是怕你这样担心啊。”萧淮揉揉她的头发,笑了笑,“回去吧,夜深了。”
楼湛面无表情地看着萧淮,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恍若惊雷炸响,却又合情合理。
“……萧淮,你实话告诉我,你生来带病、天生体虚,是不是真的?”
萧淮脸色滞了滞,垂眸不语。
他垂下眼睫,在眼帘下投出一层淡淡的阴影,衬着苍白病态的脸色,更像是中毒了般。
“你……中毒前,身体到底如何?”
眼见瞒不下去了,她也快猜出来了,萧淮闭了闭眼,笑了笑,平静地道:“如何呢……让我想想,能蹦能跳,骑马练剑,同寻常孩子一般。”
什么生来带病,原来都是假的?
楼湛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所以,你的身体日渐衰弱,时常咳血,是因为九魂散的毒性?”
萧淮沉默着看了楼湛片刻,无奈道:“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阿湛,我倒宁可你愚钝些。”
那就是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淮揉了揉额角,似是有点痛苦,闭上眼:“那是十三年前,堂兄还是太子。”
十三年前,萧淮进京,同太子萧华终日相伴,感情深好。两个孩子本就调皮,便偷偷溜出了宫里,没想到才出宫,就碰到了刺杀。
刺客的目标是太子萧华,千钧一发之际,萧淮替萧华挡下了一刀。刺客也被赶来的御林军拿下,可惜刺客早已毁容,除了一把从街市上随意买来的长刀,再没有一样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那日后萧淮便陷入了昏迷。
心口的红莲每凋谢一瓣,就代表着往死亡又近了一步。那时萧淮奄奄一息,濒临死亡,眼见着就剩最后一口气了,皇太后急得发疯,最后请来了一位高人,以毒攻毒,制衡住了九魂散的毒性。
“所以说……你吃的所谓解药,其实□□?”楼湛的表情彻底裂了,眼眶发红地盯着萧淮,“无论是制衡还是什么……两种剧毒潜伏在身体里,迟早会出事的!”
心中除了慌乱还是慌乱,哪怕是前世被抄家入狱时,被严刑逼供时,楼湛都没有这么心慌过。
仿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却转眼又要失去。
看到楼湛眼底氤氲的薄薄雾气,萧淮怔了怔,叹了口气,将楼湛拥入怀中。
“阿湛,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不知道能否给你幸福就招惹了你。”萧淮低低说着,轻轻蹭了蹭她的头发,脸上涌上了愁意,“可是我放不开你。”
离魂几日,模模糊糊地看见她的曾经,楼湛于萧淮而言,是个极其特殊又重要的人。
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手了。
楼湛闭上眼,眼角突然滑出泪水。
今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