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袭月白色的软袍,裁剪得很合体,让他高大完美的身材尽显。
“你这难道不是香纸铺吗?”落座后,他抬眸问她。
郁墨夜怔了怔,旋即又笑着点头道:“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顺带着做点小本买卖。”
“既然是香纸铺,本官前来,怎么会扯到挑选商户上?”男人挑眉再次问她。
郁墨夜一时语塞。
片刻之后,才不太确定地开口道:“莫非大人也是来本铺买香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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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郁墨夜汗。
却还得强颜浅笑:“那我还真是没想到呢,大人是御派钦差,家应该在京城吧?这买香纸是……”
“家在京城又如何呢?遥寄缅怀不可以吗?而且,难道每一个前来买香纸的客人,夫人都要搞清楚对方家在哪里,买香纸是烧给谁?”
郁墨夜再汗。
这人是来找她茬儿的吧?
微微一笑,她也不以为意,“大人还真没说错,如果是遥寄的话,还真得问清楚是烧给谁,因为要在纸钱上贴好谁人收的封条,不然,又不像是直接去坟头一对一烧给对方,这样隔着千山万水,孤魂野鬼那么多,难保不被别的鬼领去了,而贴着封条,有指明谁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男人亦是非常难得的笑了笑,问她:“夫人会通灵吗?”
郁墨夜微怔,摇头,实事求是,“不会。”
男人唇边的笑意便更加浓郁了几分:“那夫人怎么说的就像自己也是那个世界的一样?”
郁墨夜小脸就挂不住了。
这是在变相地说她是鬼呢。
你才是鬼。
你是恶鬼、色.鬼、厉鬼、不得超生的鬼!
心中愤懑、牙齿痒痒,却不得不告诉自己忍耐。
唇角一勾,郁墨夜笑道:“这不都是书上这样写的,世人也这样说嘛。”
这时,梁子沏好茶端了出来。
一个托盘,装着一壶,两杯盏。
郁墨夜示意他放在柜台上,然后自己亲自上前,倒了一杯呈给郁临渊。
郁临渊伸手接过。
大概是他的手太大,而杯盏太小的缘故,交接的时候,他的大掌差点裹了她的手背。
她一惊,连忙将手收回,好在他眼疾手快,已将杯盏稳稳端住。
优雅地掀开杯盖,以盖轻轻拂着茶面上漂浮的几片茶叶,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刮过,在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郁墨夜微微抿了唇。
终于还是心虚紧张的。
她看着他,广袖下的小手不自觉地攥紧。
只见男人终于停了刮拂,将杯盏送到唇边,小呷了一口茶水,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拿开,抬眸看向梁子:“你弟弟?”
郁墨夜知道,是问她的,遂点头,“是的。”
“叫梁男?”男人又问。
郁墨夜继续点头:“嗯,是的。”
心里也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让梁子一直戴着面皮,又帮他改了名字。
不然,像今夜这样来得措手不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男人随手将茶盏的盖子盖上,只手端着,腾出另一手朝郁墨夜竖了竖大拇指。
“你们的父母很了不起,能帮你们姐弟俩取如此名字,简单直接,让人只听一次,就能过耳不忘。”
郁墨夜再次汗了汗。
虽然他的话里字字句句都是褒奖,但是,她却是听出了揶揄和兴味。
不是夸,是损。
他在损她,她知道。
也懒得理会,示意梁子进屋去,免得小家伙一紧张又做出刚才那样的惊人之举来,那她就完了。
梁子颔了颔首,转身进屋。
男人也起身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将手中杯盏放在柜台上,就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