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岛没有岛外的人。有根高枝折了,想是云侍君方才从上面跃下,刮折的。”
“睡不着,在……岛后散步来着,云扬知错。臣侍迟归,请陛下责罚。”云扬咬唇低声。
“……你们退下吧。”刘诩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劲,把一屋子的人都挥退了。
众人悉悉率率地退下去。四五最后掩了门。
室内一下子静下来。
刘诩长长喘了口气,疲惫地跌坐回椅子里。
静了好一会儿,看见云扬还直直地跪着,刘诩无力地抬抬手,“起来吧,扬儿。”
“……是。”云扬撑了好几下,站起来。
裤腿上,全是血迹。
“哎?来人,传御医。”刘诩目光一跳,看见地上仍掺着血迹的碎瓷片,不由又悔又急。
外面又是一通忙乱。
待云扬上完药,已经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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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刘诩失手跌了茶盏,伤了他,自责不已。云扬两个膝盖,她掀开裤子瞅了好几遍。
“真不疼了。”云扬掩着裤腿不让她再看,“不过破了点皮儿……”
刘诩迁怒道,“临渊的奴才们怎么侍候的,地上有东西也不知道清。”一迭声叫传板子。
云扬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她,“陛下,您快息怒吧。”皇上亲手掷的茶盏,不吩咐,谁敢收拾呀。
刘诩坐回来,闭目按着眉心。
“主上,……”云扬轻声唤她。
刘诩长长吁出口气,终于平静下来。
细究起来,她并没有给云扬上宫禁,整个小岛,他走动一下,倒也无可厚非。今夜的自己,仿佛过度的反应。刘诩也有些歉然起来,“若闷了,带上人,岛上四处走走。可是得带上几个人。夜里黑,后岛兴许有虫蛇也不一定。总是要安全计。”
“是,云扬知错。”
云扬探身看她表情,“主上,今夜出什么事了吗?”
刘诩伸手指,拂了拂他面颊,柔滑细致,她长长叹出口气,“宛平……早产了。”
云扬吓了一跳,急声,“可平安?谁下的手?”
刘诩安抚地拍拍他,“母子平安。”又出神。人说关心则乱。一获知宛平早产消息,云扬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暗中出了手。孰不知是他这些日子一直做此担心。就如今夜云扬不过去岛后散散步,自己便担心他已经离岛。担忧的心,是一样的,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刘诩终于长长叹出口气,握着云扬手指,细细摩娑。
云扬也从震动中缓过来,低声道,“女子十月怀胎,本就是很漫长的过程。早产也不少见。也不一定是有人从中作崇。幸而母子平安。为今首要的是先加派人手护卫,要把整个郡守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梳理一遍。”
“正是。”刘诩点头。
“那土著原有妾室庶子……”云扬思忖着,“陛下不是说西北移民事成,要封郡主为王爷吗?不如先封郡王。”
刘诩眼睛一亮。
若是郡王,就得送子入京的。亲子尚未满月,可不就是送庶子了?
“釜底抽薪吧。那些挟着庶子的有心人也该得到警告了。”云扬沉声。不管是谁在幕后捣乱,先把住最根本的一条,别人就翻不起大浪。
“孩子月份不足,养大不易……不过我早派下产科圣手过去了。把孩子保住是首要的关键。”刘诩也忧虑。
“这个孩子必须养住,否则西北的局势,宛平很难独立支撑。”云扬转头看她,“郡主早产,身子虚弱,要静心休养。借这回整肃府中上下人等之机,都禁止随意往上房走动。”
刘诩不明所以。
云扬目光微沉,“暗地里,陛下……再预备个月子里的孩子吧……以防万一……”
刘诩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