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个买的房?”
“哎呀,宋医生,你有房,不懂我这种没房子的人的痛!觉得到了哪里都不自由,永远得把东西收拾的规规整整,生怕一个不小心,房东来了说我糟践了她的房子。”
“你太多心了。”宋信和想到她一直飘荡无依的过往,声音不由弱了几分。
陈水墨抱着膝盖继续晃,越说越来劲,幅度越来越大,脑子跟着发晕,嘴里嚷嚷:“不是我多心,宋医生你不懂,寄人篱下的感觉太不好了,总感觉明天醒来也许就得露宿街头……”
晃啊晃的,头发一甩一甩的,扎到了宋信和的手臂,发梢扫过他的衣角,痒痒的。宋信和没有提醒她,继续听她抱怨。
“我高中就开始住校了,毕业以后就到处租房住,城中村拆迁那段时间,我都急疯了,小区房住不起,光是前年,我一年搬了六次家!还有我的小沙发,诶,怎么就丢了呢!”
提起那个一米五的迷你沙发,陈水墨就肉疼,那是当时隔壁租户的一个姐姐搬家的时候带不走,低价卖给陈水墨的。
她气得要拍沙发,伸手的瞬间,身体还在晃来晃去的惯性中,整个人冲着宋信和倒了过去。宋信和抬手要去扶她,陈水墨的脑袋就正好不轻不重的砸在了宋信和的怀里。两人都愣了,陈水墨抬头,正好撞进了宋信和黑黢黢的眸底。
有那么一瞬间,陈水墨觉得,她可以一直这么仰着脑袋,等着宋信和俯身靠近,然后落下一个吻。想到这里,她顿时挣扎着坐了起来,尴尬的抓了把头发,掩盖自己的刚刚的遐想,也就没有注意到宋信和由扶她改为想拥她的手臂。
陈水墨起身的动作很利索,宋信和甩甩手,收了回来,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她。以前对她爱财如命很无语,现在竟然会觉得鲜活的让人敬畏。
“呵呵……宋医生,时候不早了,我去睡了!”陈水墨不敢再逗留,这气氛,万一人家宋医生觉得她刚刚在耍流氓,那多尴尬!
宋信和也没有留她,只是等她起身路过身边的时候,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住这里,你也可以踢鞋、扔菜,打滚、撒泼都没有关系。”
诶,陈水墨有点郁闷,怎么就是打滚撒泼了,明明是回到家后释放天性好嘛!
宋信和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叹道:陈水墨,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陈水墨每天的生物钟依旧比钟表还准时,而宋信和要发的论文进入了关键时期,加之医院的工作,忙的快不见人影。两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却每天只能打个照面。他俩之间就这么不明不暗着,宋信和认为时机还不到,而陈水墨,每次逾矩时,总是自责:怎么可以总是占宋医生的便宜!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宋信和那个不着调的朋友季禅身上。
这天陈水墨如常下班,宋信和发来微信加班,她就没买多少菜。进家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大喇喇的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野男人。
她直接退出去磕上门,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定是1902号,就是宋信和的家啊!那这不是进贼了吗!前车之鉴,她决定赶快报警。
季禅可没料到这家能进来女人,他冲过去扒开门,打量着陈水墨,张大嘴巴感叹道:“卧槽!你谁!”
不是老宋的菜啊!瘦巴巴的,长相还凑合,但是那个眉毛什么鬼!女孩子都不知道打理一下自己的脸嘛!
“你、你……不、不好意思,我走、走错了……”
陈水墨迅速的后退,跑到隔壁门佯装是隔壁那家的。她站在那扇门前半天,身后的男人也未离开。陈水墨开始神神叨叨的抬手输密码,提示输入错误,她敲着脑门,烦闷的说道:“哎呀,密码给忘了!好像不是这层!我是不是下错电梯了!”
季禅抱胸倚在门框上,啧啧感叹,原来老宋喜欢低能儿!
陈水墨是继续在邻居家门前逗留也不是,撤回电梯里也不是,握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