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宫侍怕死,明明不认得当日与哪个相撞,却胡乱点人,如此一来,那宫侍所说的撞了人,便成了欺君谎言。他自己死定了不说,连带着萧煦生怕也难逃一劫……
博婉玳虎着脸,凝目看着他,既不叫起,也不责罚。
她也让影卫查过,查到的与许立所说一致,她不相信生儿会做出毒害皇嗣的事情来,但他多次替宫侍求情,无论其中哪个宫侍犯下大过,他都可能被牵上,博婉玳头疼,生儿,怎么就这么憨直……
“奴侍也尊陛下旨意,将怡君的寝殿仔仔细细的搜查多遍,也无半点线索。”许立毕恭毕敬道。
博婉玳愁眉锁眼,想不到她的贤贵君会与父君一样,第一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现在她能怎么办,连影卫都查不出,她还能怎么办……
中秋之夜,虽然颜墨梵被禁足,而且还怀着身孕不宜伺候,但博婉玳还是选择前往昭阳宫。
“你来做什么?”颜墨梵见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肚子。
“今日中秋。”博婉玳走到棋桌前坐下,在棋盘上压了粒子:“朕不给你长脸,也要给你肚里的皇嗣长脸。”
颜墨梵盯着她戒备的看了很久,才走到棋桌前坐下,执起白子落下,至少,她还知道中秋夜来他这边。
一盘棋眼看就要下完,两人都未曾说话,颜墨梵看着她那平静到瞧不出半点心痛的模样,心里一阵悲楚,紧接着又是一阵自嘲,他差点忘了,她不缺给她生孩子的人,不缺孩子,自然不会为了失去一个没成形的孩子悲伤。
一阵火气冒上心头,面上却恭敬的嘲谑:“贤贵君刚失了皇嗣,陛下便已节哀,可喜可贺。想来陛下不可能是想与臣侍在此对弈一夜吧?臣侍怀着皇嗣也不宜伺候,不如帮陛下安排位貌美宫侍,陛下屈就一夜如何?”
博婉玳抬头,狠狠给了他一记厉眼,颜墨梵眯眼微扬嘴角,在桌下抚着肚子的手,护的更紧了些。
博婉玳继续落下棋子,两人都下的心在不焉。
颜墨梵心里一直放不下寒暮雪小产之事,小心的试探道:“臣侍今日回昭阳宫时,有听闻,贤贵君小产是因所服的燕窝中,被人下了药,宫中纷纷在传是皇贵君……”
“生儿不会做那样的事。”博婉玳郁怒,驳斥道。
虽然早知萧煦生在她心中与众人不同,但听着她如此迫不及待的为他辨解,颜墨梵心中苦涩难表,面上却若无其事一般的落下一子,不想却走错了,当即一愣:“臣侍也不信是他,那样的手笔绝不会是皇贵君那种人做得出来的。”
博婉玳抬头,疑惑的定睛看着他。
“他没那个脑……”颜墨梵目光毫无保留的迎了上去。
博婉玳暗自叹息,她怕自己的后宫,也将如母皇当年的后宫一般了:“下药之人极为精明,用的是汁液,说明早有谋算,非一时邪念,事隔半月,宫中搜查数遍都未能查出,想来他已不留后患。而此药虽名贵稀有,但并非不可得,且又不是□□,不说君侍个个为大家嫡子,此药易得,即便宫侍,想弄到一些也是不难,四名君侍朕也一一暗查过,这几日都极安份,看不出谁有所异样。至于宫侍,贤贵君也未与人结怨,但他之前中暑时,朕曾责罚几人,不知是否怀恨于心,下此毒手,那些宫侍如今都已被关押,但却无一认罪。而眼下查到的种种迹象,都对生儿不利……”
颜墨梵暗抚着小腹的手紧握成拳,只觉的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陛下的意思,是不想再查下去?”
博婉玳目光微闪:“查还是要查,但明面上,还得先结了。”
颜墨梵眯眼凝视她许久,愤怒的自行起身,也不管那局棋还未下完:“臣侍累了,要歇息了,陛下自便吧。”
唤来宫侍,脱了外裳,面朝里侧躺在凤床上,颜墨梵既担心又恼怒。
他知道博婉玳对这件案子已不抱希望,虽然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