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因为秦楼最后丢下的一句话,江宁对着天花板数了半夜的羊,才沉沉睡去。
房间并不隔音,她被前前后后的说话声吵醒,放弃了睡懒觉的可能,索性起了床。
西北的天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
站在窗前,眺望远处,只让人心都觉得空了一块。
江宁伸了个懒腰,感觉到四肢传来酸痛。
昨天的运动量太大,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宁姐,醒啦。”小莱端着早餐进来,抬眼就看见江宁纤细的腰肢露在外面,手指来回揉捏:“我刚从医疗队那边过来,给你拿了贴的膏药。”
“几点了?”
小莱瞅了眼手表:“十点零五。”
“我睡了这么久?”
“累到了吧,过来吃点垫垫肚子。”
江宁趿着拖鞋坐下,小莱从身后掀起她的t恤衫。
“这里怎么青了这么大一块?!”小莱赶紧拿起手机:“不行,我得问问还有没有云南白药了,光贴膏药估计不顶用。”
江宁在腰上轻轻摁了一下,没有什么凸起,可能只是皮外伤:“昨天拍打戏时候,好像是和群演撞了一下,当时没在意。”
“你先吃着,我去医疗队再看看。群里消息没人回。”
眼看着她出门,江宁吃了两口就不太能吃的下了。
墙角盆里还放着昨天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江宁把小莱脏衣篓里的也拿出来放进去,准备去洗衣房。
洗衣房在这一层房间的尽头,旁边挨着公共厨房。
乌木禾的天气太热,剧组开机时间一般是下午四五点钟开始,到凌晨五六点结束。
这会儿大家都在补眠。
沿着走廊,一路静悄悄的没有人。
江宁经过林雪房间的时候,倒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不过她没有仔细听。
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尽量做到和这位女士不接触。
偶尔躲不过去,路上遇见,也会礼貌的点头算打个招呼。
反倒是林雪似乎记恨她当时的言辞刁难,面对江宁礼貌示好,也视而不见。
江宁倒是平静。
喜形于色的人比深藏不露的人好应对,林雪这样,她倒是稍稍放下了心。
洗衣房里此时无人,只有一台洗衣机正在运转,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江宁刚要推开半敞的门,余光瞥见右侧公共厨房里有个高大的身影晃动。
简单的黑色t恤衫配工装短裤,脚上趿着黑色脱鞋。
后脑勺一如既往是好看的弧度,阳光下的背影围绕着一圈温暖的光。
此时,他挽起t恤的袖子至肩膀,拧开水龙头,正在清洗水池子里的碗筷。
一抬一放之间,江宁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左侧的肩膀处甚至有花臂纹身。
形状很好看。
能在厨房里轻松自如的男人,无疑是有吸引力的。
江宁还是原来的姿势,在洗衣房门口站了两分钟。
唯一一台运转的洗衣机突然停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宁端着盆,走了进去。
并排的四台洗衣机都试过,却发现只有刚刚洗衣服的这台可以用。
怪不得。
江宁掀开盖子,看见军绿色的工装裤,就知道是谁的了。
犹豫了一分钟,还是不好意思直接拿出来。
她欲转身出去喊人。
不料衣服的主人已经走了过来:“要洗衣服?”
江宁看着秦楼湿漉漉的刘海,点了点头。
想必他也刚起床不久。
“我把衣服拿出来,你先用我这台。其他的都坏了,已经叫了师傅来修。”
秦楼走近时,江宁侧过身子等他拿衣服。
靠的近了,可以清晰的闻见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清凉的薄荷味。
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