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使了功夫,踏在地上轻的如同踏在水面般,未留下半丝痕迹,方河沿着那拖拉的痕迹,慢慢走进深林,终于在一处山石下,看到一个新起的土堆子,旁边还有一片衣角从土里露了出来。
掩埋之人不是行色匆促便是夜里摸黑,定然是第二个猜测,但从那一片衣角来看,倒像是个女子的衣裳,莫非真的是齐惠死在了这儿?方河负手立于一旁细细辨认,许久在石板缝里看到一角青灰色的粗布衣料。
方河眼帘一动,倒像是男子的衣裳,只是庄户人家多以青灰色衣料作衣裳,方便下地里干活,一时间也分辨不如是谁的衣裳。
方河没再追究下去,他是想拔开土堆子细看,但这样会留下痕迹,待忤作过来,恐另生枝末。
于是他折身出了树林,往方家村而去。
齐惠不见了,土堆子下的是谁也不知道,一切等明日寅时天儿过来学武时再探探情况去,方河打定了注意。
到了院子里时,苏小月迎了上来,“大河,齐惠可在?是生是死?”她有些着急。
方河摇了摇头,这时袁氏出了屋,两人不好再细说,待夜里躺床上再慢慢问去,于是苏小月也不说了,与方河一起进了屋。
夜里,苏小月穿着轻薄的亵衣躺在床上,这件淡粉色的亵衣是自己前不久新做的,一直没有穿上身,今夜正好亵衣换下洗了,又下了一点毛毛雨,没有晾干,只好把这件翻了出来。
方河洗了澡从耳房出来,看到苏小月的新衣,脸色微变,居然在几步远处停了脚步。
苏小月见状,笑道:“大河,这是我新做的睡衣,你看,好看吗?”
方河没有说话,慢慢上前,掀被进来,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搂怀中,苏小月微微一怔,只好靠在他的手臂上,问起了今日方河察探的事。
☆、第95章 .
方河说在村里头没有寻到齐惠,得过两日才能得到准信。
苏小月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齐惠为何要撒谎,她骗我出去的理由是什么?或是她要对我做什么?”
这一句话反而提醒了方河,以前同住在一个院子的时候,大嫂与小媳妇不对付,莫不是一直怀恨在心,于是乘着他昨日出门的机会,把小媳妇骗了出去,正要下手的时候,方天出现了,救下小媳妇?
方河摇了摇头,觉得这想法很荒谬,或是方天出现了,也不可能对大嫂下手,那土堆子里埋了女子的衣裳,可他又看到了一片男人的衣裳,那衣裳绝不是天儿的,所以这件事还不能这么武断。
就在方河察探后的第二日,方家村里沸腾了,原来是罗二梅跑三爷那儿哭诉,说自家大儿子方小川两日未归,在村里头四处都寻不着,怀凝出了意外。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村里人听到这话,个个都笑了起来,还有人跑过来看热闹的。
平时多半都是罗二梅上人家家里看热闹去,看了后还要刻薄的说上两句,得罪一不少人,唯一一个要好的便是方万家的李冬花,上次因为李八雪久不怀孕的事与李冬花干了一架,之后就再没有来往。
三爷被罗二梅哭得头都要大了,这人平时喜欢说三道四,如今耍起赖皮来也是让人头痛。罗二梅进三爷家里二话不说就往地上一坐,说什么自己年轻就守了寡,就数着大儿子支撑家门,大儿子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三爷没法,都是村里人,族里人若真的出了事,肯定是互相帮助的,于是集结了一些年轻人帮着上山头去找。
罗二梅得了三爷吩咐,也不哭了,立即从地上起来,坐在三爷院子里不走,就等着他们的消息。
李八雪站在罗二梅身边,三爷见李八雪露了肚子,是个孕妇,于是搬来了一张凳子让人坐下。
老二方小铁也跟着人潮出去找了。
村里老幼左右无事的,便在院子外也跟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