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一只母鸡撒上粗盐腌上,藏在橱柜里锁上,剩下的明天全带去市里和易真交换东西。
杀完鸡兔,秀春又把她从废品回收站淘来的旧书藏起来,还有紫檀弓箭,藏在地窖里用一堆破烂掩盖住,好在家里的大木箱和橱柜都是普通杨木做成的,至于桌椅板凳被何铁林东拼西凑打的不伦不类,表面又糊了一层黑油灰,不仔细看不会看出是啥好东西。
等再三确定家里没啥可疑的东西之后,秀春才洗了手脸,上床睡觉。
次日天不亮,秀春肩背昨夜宰杀的鸡兔,还有家里剩的风干肉,约莫有五十来斤,赶到易真家时,她还没上班。
“赶紧进来,吃早饭了没?我做了饭,一块吃点。”
秀春没跟她客气,早上走的急,没来及吃饭,这会儿肚子确实唱起了空城计。
厨房的铁皮炉子上熬了小米粥,馒头是昨晚在国营饭店买的,咸菜从空间里翻出来,盛好了放茶几上,招呼秀春吃饭。
秀春的背篓就搁在廊檐下,上面盖了麻袋,易真掀开看了看,惊呼,“这么多鸡!”
“昨晚连夜把家里的鸡宰了。”秀春有点可惜,“七只老母鸡,平均下来每天能下三四个蛋呢。”
易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而问秀春,“你给我整这么多肉来,说吧,这回想换点什么。”
秀春头也不抬,毫不犹豫道,“大米白面,面条也行!”
换什么东西都没有换这几样实在,想吃肉了她可以偷摸去打猎,可要是想吃大米饭,那也得看看家里有没有,尝过大米饭的滋味,就不想再成天吃窝窝头菜团子。
而且眼下政策变了,谁知道往后去会发生什么,存点粮食有备无患。
易真忍不住笑了,“你还挺精明!”
秀春嘿嘿笑。
吃了早饭,秀春把肉倒进易真家的大缸里,看着这么多肉,易真喜滋滋的对秀春道,“春儿你等会,我去屋里给你称粮食。”
易真进去没一会儿,在里面喊秀春,“春儿,大力王…快进来帮忙搭把手,太重了,我拎不动。”
秀春依言进了屋,跟易真合力,称了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二十斤的挂面是易真送她的。
一百多斤的细粮篓筐都装不下,只能背一部分手里再拎一部分。
外头冷不丁传来拍门声,两人皆吓了一跳,对视一眼,易真指指里屋,让秀春赶紧把粮食藏屋里,她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一身制服,头戴盖帽的公安同志,站得笔挺,手里端着饭盆,饭盆里盛的是豆腐脑,上面搭了三根油条。
易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大门就开了个缝隙,她人挡在缝隙里,双手抱臂,凉凉道,“是姚公安呐,大清早的这是干啥来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不方便让你进去,有啥事就站门口说吧。”
别易真姚公安的男人把手里的饭盆递了过去,语带讨好,“还没吃吧,我上班路过,顺道从国营饭店买了点豆腐脑和油条。”
易真不客气的接了下来,仍旧挡住门,笑眯眯对姚公安道,“都这个点了,姚公安怕是急着去上班吧,我就不耽误姚公安上班了,这豆腐脑跟油条,我就谢谢了。”
说完闪开身,啪嗒一声把大门关上,给姚公安吃了个闭门羹。
刚才开门时,秀春瞧见了外面的人,她记性好,一眼就认出外头的公安就是之前把她们两私下交易逮个正着的人,等易真关了门,秀春忙道,“易姐,他这是又来逮人了?”
易真噗嗤一声笑了,举举手里的饭盆,对秀春道,“这回不是逮人,是来献殷勤了。”
秀春立马明白了,促狭的看着易真,长长的哦了一声。
易真腾地脸红了,伸手弹弹秀春的脑门,把饭盆里的豆腐脑倒进铝制饭盒里,严严实实的封上,又把油条包进油纸里,搁在秀春的背篓里,“拿回去给你奶奶吃,补点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