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既开了封疆大吏以武就文的大口子,咱们就一定要顺势钻了进去,这个机会,万不能放过了!制置副使之于制置使,不过一步之遥耳!
并嘱吴浩,要这个官,表述一定要直白,语气非但不必委婉,甚至可以激烈些,许国不是“毛遂自荐”而得制置使吗?您效法于他,很自然的事情呀?反正,不能叫史弥远装作看不懂,不能叫他有任何推脱的余地!
展渊同时附书一封:这是我给您拟的信稿,您看看,合用不合用?
看了稿子,吴浩、余玠都感叹:果不愧“展三判”!
收到吴浩的复信,史弥远不由手足无措——如此直通通的伸手要官,还真是少见啊。
然仔细想去,竟是不知何以为拒?
拒绝的理由,不是找不到,但以吴浩信中的语气,不论什么理由,必皆不为其接受,如是,他对于“恩相”,必然心生怨望,以其到淮东以来的做派,真不晓得会折腾出些啥事儿来?
一个头,两个大。
事实上,之前说过的,以真德秀为淮东制置使之时,史弥远本也有以吴浩为淮东制置副使、以做“安慰”的打算,只不过史嵩之反对,搁下了,至此,想来想去,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认同吴浩的“毛遂自荐”了。
诏书颁下,朝野再次大哗。
许国封疆,由武改文,虽没有先例,但到底有些资历、有些年纪,吴浩呢?二十出头一小年轻!
欸,这个世道,真是啥事情都可能发生呀!
然就像余玠说的,朝臣既然无以反对许国出任淮东制置使,也就无以反对吴浩出任淮东制置副使——许某固然“有些资历、有些年纪”,但论及军功,真的不及吴某之十一呢!
有人的脑洞开的比较大:你们不晓得,史同叔以徐寿迈为淮东制置使,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吴长风做淮东制置副使开路!
一家之言,一家之言。
识者叹曰:武人轻躁,淮东自此多事矣!
嘿,这话说的,好像在此之前,淮东从来太平无事似的?
不过,您也没说错,淮东,确实自此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