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喝彩:好演技!较郎君我,大约还要略胜半筹呢!
话说,这可是第一回看见你的眼泪呢?嗯,挺好看的,挺好看的。
看向婢女,“梅香,你也太没眼力价了,手巾呢?”
名叫“梅香”的婢女赶紧绞了一条手巾,递给主母,杨妙真接过,轻轻拭泪。
待杨妙真平静下来了,吴浩轻轻一拍案几,“这个莫凯,太可恶了!欲离间文武也就罢了,更妄图离间你我夫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本来想将他交给真德秀的,后来一想不行,谁晓得他进了制司,还会胡说八道什么?岂能容他败坏我娘子的清誉?所以——”
略一顿,高喊一声,“黄达!”
黄达本守在亭下,听到传唤,立即拾阶而上,手里拎着一个革囊。
进了亭子,吴浩做个手势,黄达即解开革囊的系带,往外一倾——
梅香一声惊呼,倾出来的,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这个脑袋,杨妙真是认得的——不是莫凯,又是哪一个?
吴浩拿足尖,照着莫凯的头颅,轻轻一踢,冷笑着说道:
“这个王八蛋,竟然信口雌黄,败坏娘子你的名誉,我岂能容他?其心固然可诛,其人嘛,也不能留着——我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顿一顿,笑道,“如此,娘子你该放心了罢!”
杨妙真站起身,深深敛衽,“深感郎君,信任不渝!也谢谢郎君,替我出气!”
吴浩亦站起,伸手来搀,“娘子请坐!”
夫妻二人,重新落座。
“本来,”吴浩亲自替杨妙真斟酒,“你我夫妻,乐情山水,何等快活,却叫这个家伙扫了兴——”放下酒壶,“欸,不过,看开些!倒过来想,就算他是来佐兴的,亦无不可?也叫人精神一振嘛!欸,娘子请!”
佐兴?
莫凯的头颅,就搁在亭边,吴浩一直没叫人将之收拾起来,梅香虽不是第一次看见人首颈分离的场面,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恶寒。
杨妙真却一无异状,含笑捧杯,“郎君请!”
喝了酒,放下杯子,吴浩说道,“再倒过来想啊,假设——欸,纯属假设啊!假设莫某说的是真的——”
杨妙真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