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林凡的智慧以及他那恐怖的人生阅历都远非张云遥和天启可以比拟的。
其实林凡让罗天耀出面审讯渡边次郎和青田弘一本身也是一把双刃剑。
这案子若是审得好，自可让罗天耀在京都内阁那群大佬面前出尽风头，也能为他这个小小的天海警局局长博取更多的上升资源。
但这案子若审得不好，甚至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渡边次郎和青田弘一两人就是东夷城派出来潜伏在东方的间谍的话，那罗天耀的政治生命也就到头了，甚至还会受到极其残酷的牵连。
当然了，有林凡的真言咒相助，罗天耀审理起渡边次郎来还算是顺风顺水。
只不过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有一个度。
就拿眼前这起案件来说，作为审讯者的罗天耀就必须要清楚的明白远在京都的那帮阁僚大佬的底线在哪里？
尤其是在审讯的过程中，哪些事情是可以让他这个小小的警局局长知道的，哪些事情又是绝对不能让他染指触碰的？
这也就是林凡同张云遥说的势不可用尽，话亦不可说尽的真意。
要知道，一旦罗天耀的审讯结果超出了内阁大佬们能够承受的底线，让事情跳出了他们的掌控，那就算这帮京都大佬不会当场显示出不满，但对罗天耀这个“不懂事”的下属他们也会情不自禁的产生一些旁的想法。
甚至事后将罗天耀灭口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而林凡的及时叫停却将这场直播审讯的结果控制得恰到好处。
一方面，罗天耀此刻的审讯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不仅证实了渡边次郎和青田弘一东夷城间谍的身份，而且审讯的过程更是切中要害，直接点名了东夷城准备对东方海上屏障胶州湾动手的意图。
有渡边次郎的证词在，林凡所要的直播审讯的目的就已经到达了。
想来，这样一场直播审讯一旦在世界范围内传播，那绝对会给东夷城的那位城主陛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而另一方面，罗天耀却并没有问出东夷城在胶州湾潜伏间谍的确切名单。
这也给了京都内阁的那帮大佬们一个缓冲的空间，以及收拾残局的余地。
要不然所有的事情都被眼前这么个小小的警局局长给办了，那他们这些内阁阁僚岂不是要被全东方的民众唾弃，说他们是尸位素餐，光要权利、不办人事？这样一来，内阁的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此时此刻的天海警局审讯室外，罗天耀满头汗水，并一脸急促的望着眼前的林凡三人，不解询问。
“林先生，为什么要匆匆停止这场审讯，要是再等一会儿，我肯定还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出更多有用的情报来？”
“不需要了。你今天的任务已经算是顺利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京都方面会派人接手的。毕竟事关重大，后续事宜也不是你一个青铜级别的警局局长可以插手干预的。”
罗天耀毕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林凡此言一出，他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冷不丁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罗天耀一脸受教的模样，继续道：“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林凡微微一笑，开口指点道：“两件事情，第一，要保护好渡边次郎和青田弘一，以及那十一具尸体，他们 可是重要人证，不容有半点闪失。第二，赶紧向上打报告，阐明事情的严重性。”
听着林凡的话，罗天耀顿时不解道：“向上打报告？林先生，内阁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打报告？”
“呵呵，内阁是内阁，他们虽然是东方权利的最高机构，但却并不是你的直属上级。这个报告虽然有些脱裤子放屁的意思，但该打还是要打，要不然越级汇报工作那就是僭越，没有哪个领导会喜欢这样的下属的。”
“而且此次这个乃是大案，一些常规的手续以及档案记录还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