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受伤。
他似乎头很疼?
竹叶青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因为前所未有的糟糕感受而极为罕见的神志恍惚的琴酒,想着现在让他放开也不现实,于是开始尝试去掰他的手臂。
竹叶青:“…………”
大意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战五渣程度。
掰……掰不开。
她表情上少有地显出几分空白,开始思考起了一个问题:已知,琴酒是组织的顶级杀手,力气非常大,她绝对不可能和他硬刚的。又,她的神经毒素非常霸道,却有时间限制,只要时间一过,琴酒清醒,放开她,这事儿就能过去。
……可关键是,琴酒就是因为没放开她才中的毒啊!!他一直都在持续触发神经毒素的状态,而这个状态,它是可以叠加的啊!!
so,得出结论:琴酒怕不是要囚着她到地老天荒。
黑发少女抿了抿唇,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行之有效的办法,顿了一下,还是给排除了。
那些方法会伤害到琴酒,虽然自己以前坑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但看在他是重要角色以及已经这么惨了的份上,她还是不去再添一把火了。
那么,就只能试一试这个了——
“琴酒。”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又像是就响起在耳畔,带着奇异的韵律和规则。
“我说,放开我。”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窜进她的鼻子,她蹙了蹙眉,发现银发男人墨绿色的瞳孔中的理智与冷静已经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有可怖的、平时只稍稍显露的疯狂。
他在对抗她的命令。他还在加大力道,仿佛要将她死死囚在方寸之间。
竹叶青微微一怔。
奇怪……
他不是因为神经毒素而神智混沌。
他是清醒的,只不过平日里见不到的——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执念盖过了一切,否则不可能就这样硬撑过她的言术。
她真切地感到有些疑惑:“琴酒……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人类。你很异常。”
她就像是已经忘却了自己先前的不对劲,忘却了自己不知怀着何种心情问出的“你为什么不记得”,将这部分记忆完全掩埋,完全格式化成了最常见也最合轨的自己。
她看着陷入言术和神经毒素双重影响的琴酒。
你的执念是什么?你的诉求又是什么。
竹叶青本就不喜欢掺杂着人类感情的判断与分析,在她恢复共情能力后更是如此,因为一旦她的情感也混进去,她就会失去部分判断的能力,从而加大通关的难度。
她现在就很搞不明白。
或者说,她也不想搞明白,玩家心态在她准备去分析的时候瞬间占了上风——
想通这点也并不重要,对通关游戏并无帮助,她也不需要理解人类,她只需要将这一切量化然后加以安排就可以了,就像是操纵棋盘上的棋子,既不需要理解棋子,也不需要投入感情。
执棋者到底该是全然理智置身事外,还是该勘破感情利用到底,本就是难以辨明的事,对竹叶青而言也没有选择。她纵使恢复了大脑器官的健全,常年的不加以使用和理解也让她失去了感受的能力。
一个人在床上躺太久,中间还失了一次忆,他能下床走路就见鬼了,更别说一个非人类去理解大脑产生的感情这种东西。
竹叶青摆烂放弃思考。
反正监护人先生是重要角色中的安全级别。
她换了一个对策,尝试着用脑袋蹭了蹭对方以示友好,用哄人的语气轻声说:“没关系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哦。”
撒旦在欺骗夏娃的时候,也是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是无害的。
她继续道:“你这样勒得好紧,我好难受。”
铁钳般的手臂又松了些许。
啊呀,果然看着像狼,其实像猫吗,还需要她去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