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宥笛x盛梨书(一)
谢宥笛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打。
而且是以“男小三”的理由。
在街头, 人群里,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回到家中, 他打发了所有或是真的关心, 或是来看笑话的亲戚朋友,在卧室睡到天昏地暗。
电话是凌晨一点半进来的,那头说, 人找到了。
于是,谢宥笛拖着一身伤, 一个人开车前往郊区的一处废弃厂棚。
踏过凌乱的碎石,他见到了陈瑶。
陈瑶激烈地起身, 又被旁边的人给按了回去。
“谢宥笛!你抓我干吗啊!!”
手下说,是在高铁站逮到的她。更凑巧的是,不仅他在找, 还有几拨人也在找。陈瑶的行李箱里全是现金、首饰,还有几张□□。
话已经很委婉。
她在多个男人之间周旋, 骗人骗财。
谢宥笛额上的肿块还没消,眼角也有擦伤,嘴角是淡淡的青紫, 和他此刻的眼神一样。
他往前两步,在陈瑶面前蹲下, 视线仰看,依旧是这张洁白无瑕的清纯面容。
“我是找不到女朋友吗?不是, 你知道的。”谢宥笛语气和缓,“我从大一就喜欢你, 那么那么喜欢你。我为你做的, 从来不求回报, 你觉得我好、能多看看我就行。”
“钓了我这么多年,真以为我不明白?”谢宥笛说:“不过是真心喜欢,不想拆穿。”他自嘲一笑,“是我,自欺欺人。”
幽暗的工厂,层高空旷,他的声音像电影独白,注目时的眼神也难掩失落与心碎。
“在广州,你找到我,说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曾有多少真心。但我还是舍不得,我想,试试吧,万一,我们真的能磨合,我一定对你好。”
说到这,谢宥笛靠的一声,又气又委屈:“我他妈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这样搞我!”
陈瑶翻了个白眼,义正言辞道:“你自己乐意当冤大头,关我什么事?我从来没答应跟你在一起,老同学而已,那些礼物都是你主动送的,我又没强迫你。出于礼貌,我也就没拒绝了。你现在来跟我算什么账?再说了,打你的又不是我。你被误会,那是你的事,你找我干什么?你找打你的人去啊。”
这番发言,让一旁的手下都把拳头握得咔咔响。
谢宥笛差点晕厥。
他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手虚无地在空中一抬,有气无力地说:“把她给我弄走,别再让她出现在B市。”
其实也用不着他这么说,手下把人往公安局一送,她身上的破事够吃好几壶的了。
回到宅子里,谢宥笛失魂落魄地去厨房倒水喝。
他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一下,来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
他决定哭,哭出来就什么都好了。
眼睛闭着,酝酿情绪,想象之中的湿润并没有泛滥于眼眶中。反倒思维发散,忽然领悟,自己不是舔狗,而是被人当傻逼。
连当舔狗的资格都没有,谢宥笛顿时火冒三丈。
哭啊!眼泪呢!
使劲眨眼,依旧干巴巴的。
谢宥笛跟自己较上劲了,拧了把大腿,疼,但还是哭不出来。他索性端起水杯,往自己脸上弹起一片水花。
清醒一点,给我哭!
就是这么巧,家中的阿姨掐着点起床煲汤,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惊愕,“迪迪,你,你这是怎么了?”
谢宥笛懵逼地转过头,大眼瞪小眼。
阿姨捂嘴心疼,“不用故作坚强躲起来哭,你看你,哭得头发都湿了。”
所以第二天,谢家人都知道谢宥笛半夜肝肠寸断,被情伤伤得体无完肤。
最着急的就是他母亲谢夫人。
秦方萌那天微笑地走进儿子房间,周身散发慈母气质。
谢宥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