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爬坡,视野重新开阔时,便是俯瞰人间烟火。
后备箱弹出隔板,两人就坐在板子上。
山风太大,卓裕给姜宛繁披上外套,觉得不够,又脱了自己的给她穿上。
有一种冷,叫做老公觉得你冷。
运气好,夜空的星星像筛子一样,在城市里,很难看到这样的景象。说不上浩瀚星海,但也是星辰漫天。
姜宛繁枕着卓裕的肩膀,仰头看夜空,两条腿儿不停晃荡。
卓裕忍俊不禁,“傻乐什么?”
“哪里傻了?”她不服气。
“这还不傻,天上是有肘子吗,流了我一肩的水。”
“咳咳!”姜宛繁提醒:“就算此刻夜黑风高,你也不要搞黄.色。”
卓裕后知后觉,玩味道:“可以,现在敢调戏我了。”
姜宛繁挑了挑漂亮的眉尾,“调戏到了吗?”
卓裕眸色趋于夜色,低声嗯,“过分了,两次。”
他从不自夸君子,哪怕长得根正苗红,但在某些事情上,习惯性地去掌控。于□□,两人从来都是合拍的。要说唯一的不好,大概弄哭过她太多回。
姜宛繁有点“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思。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卓裕是办不了她的。
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姜宛繁可劲儿撩人,凑到卓裕耳边,故意贴他耳垂、侧脸、以及最敏感的眉骨。唇瓣将离时,似是舌尖,若有若无地抵了抵他的耳廓。
卓裕心里的浪海翻没了边,他无奈告饶,难得的低声下气,“别弄我了,行么。”
姜宛繁笑得何其得意,死死拿捏了未来几个月的制胜法宝。
“今晚星星是很美。”卓裕抬头,仰望星海,平息躁动。
姜宛繁视线追随,倏的温声,“爸爸也在上面。”
卓裕出于本能,左右巡望。
只要是她说的,他就相信。
“哪一颗?”他问。
姜宛繁的手遥遥一指,“在那。”
“最亮的?”
“不太亮的。”
卓裕笑,“你公公听了不高兴了啊,星星都不给他发颗亮一点儿的。”
姜宛繁依旧是抬头凝望某一处的姿势,神色柔软、真诚,“我只是觉得,爸爸对你的感情,是下沉式的,内敛的,以及自我斗争的割裂矛盾。所以它无常、不稳定,还会让你感到不适应。可,哪怕你们父子之间剑拔弩张,但也顶多是箭在弦上,其实谁都不敢、不忍、不舍伤害对方。”
父亲这个词,像广阔的苍穹、呼啸的山风、壮阔的峦野,可有一些爱,是角落处的蒲公英,飘进风里,雨里,落于山川湖海,举重若轻,不絮于怀,却也无处不在。
卓裕低声,“我知道。”
姜宛繁的掌心覆上他手背,“卓老板,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她转移话题,把他从消沉的情绪里拉回来。
卓裕笑,“准爸妈的必答问题吗。你先说。”
姜宛繁:“闺女吧。”
“闺女就闺女,带个‘吧’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个女儿,但我直觉是个小子诶。”姜宛繁神思复杂,枕着卓裕肩头,很矛盾。
“小子不好?”
“也不是不好。”姜宛繁叹了口气,“你说,要是双胞胎,三胞胎,全部是小子,该怎么办?”
卓裕淡淡道:“打包,集体出家吧。”
姜宛繁:“……”
山顶待了四十分钟,两人驱车回家。
孕早期的姜宛繁没有太剧烈的反应,只是嗜睡。
等卓裕洗完澡出来,她的眼皮已经撑了好久,睡眼惺忪。
“困了就睡。”卓裕挨着床边半躺,单手揽她的肩,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抚,“睡吧老婆。”
姜宛繁“唔”的一声,“不能忘。”
“嗯?”
“今天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