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裕提醒的她。
出门前十分钟,姜宛繁忽然换回穿好的一只鞋,思绪鬼使神差地开了个小差,“等会,我去趟卫生间。”
卫生间的储物格里还剩最后一只验孕棒。
姜宛繁熟练撕开。
等她洗完手的时候随意瞥了眼,怔住。
卓裕收拾齐整,入户门都开了,拎着车钥匙耐心等在门口。见人出来,“好了吗?走吧。”
“不去了。”姜宛繁吱声。
“嗯?”他皱眉。
轻飘飘的答案:“有了。”
人间际遇,有时候就是一种玄学。
某个时点,某次机缘,在你不知情的时候,悄然降临。
卓裕低着头,单手扶着门板,像静止定格一般。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眉眼像盛夏恣意舒展的青藤绿枝,声音有点抖,笑着说:“恭喜啊,卓太太。”
姜宛繁若有所思,最后嘟囔了一句,“心理咨询的费用,还是浪费掉了。”
卓裕拢拢眉心,他这媳妇,可能天生就是开店当老板的料。
农历九月。
中秋节后,秋天的气氛愈演愈烈,夏天的正式结束,从短衫被压箱底开始。
卓裕是天蝎座,生日就在天蝎座的第一天。
谢宥笛嚷嚷着非要敲他一顿饭,吃就吃吧,也好久没聚过了。
姜宛繁叫来了盛梨书。
卓裕乍一见,带点恭维道:“大明星赏脸,蓬荜生辉。”
盛梨书说:“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参加你生日的女明星吧。”
卓裕抱手告饶,“待会多点两只波士顿龙虾。”
盛梨书笑,“这还差不多。”
晚了,堵不住嘴了,姜宛繁正好进包厢,听了个完整,问:“还有谁给你过过生日?”
卓裕啧的一声,这又得解释八百字小作文了。
谢宥笛晚到,没露面先听见声音,“白色玛莎拉蒂谁的啊,会不会停车,一占占俩车位,害我停去好远的地儿。”
“车牌号是不是B422?”
“耶?”谢宥笛看向盛梨书,“你咋知道?”
“那车,我的。”
谢宥笛哑然。
“怎么?有问题?”盛梨书双手环胸,盯着他。
“有问题。”谢宥笛大胆发言:“停的太特么好了!那技术,跟艺术品似的。”
盛梨书被逗笑,“神经。”
去洗手间的间隙,姜宛繁逮着机会和她单独说会话。
“你和谢宥笛是不是有情况啊?”
盛梨书:“什么样的才叫情况?”
“暧昧,恋爱,在一起。”
“嘁。”盛梨书不屑,“人畜有别好吗。”
“那不一定。”姜宛繁擦着手,悠悠道:“现在那种小说可火了。”
“嗯?”
“人兽恋。”
盛梨书大感震惊,“姜宛繁,婚姻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
“刺激。”
“……”
盛梨书咦了声,“你丈夫生日,你怎么没表示一下?”
“难不成我要给他绣件龙袍?”姜宛繁:“你别逃避我的问题。”
盛梨书一脸彻底摆烂的表情。
吃完饭,盛梨书被经纪人接走去给新戏配音。没几分钟,谢宥笛也找了个借口溜了。
卓裕揉揉眉心,终于清净。
“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不喜欢过生日的人。”姜宛繁说。
“还有一个是谁?”
“我。”
卓裕忍俊不禁,前方红灯,车速缓缓减落。
姜宛繁忽然扭头,提议说:“我们去明山吧!”
十月末的夜晚已带着冷意,卓裕本是不愿答应的。但看到她神色飞扬娇俏,根本不忍拒绝。
“好,去!”
明山在市郊,从二环飞驰出四环外,城市灯火渐渐神隐。盘山路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