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垚忙道:“不是反悔啦,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陆钦道:“今天下午陪着外婆去苏医生那儿看病,苏医生说老太太状态不太好。”
徐思垚皱眉,“上回我回去看外婆精神状态还不错的。”
陆钦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道:“糖尿病并发症比较多。再加上血脂也有些高。”
徐思垚对西医的词一窍不通,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苏医生也没办法?”
陆钦道:“苏医生说她尽力控制,但老人家年纪在那摆着,我想还是早点把事情办了,让她放心,见了重外孙心情一好,说不定病情也能好点。”
徐思垚点头,听到重外孙什么的丝毫顾不上羞涩,“那好,你说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
陆钦把她从椅子上抱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笑着亲亲她的额头,“好乖。”
突然把婚礼提上日程意味着婚礼不可能尽善尽美,甚至连蜜月都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没时间出去玩儿。一生一次的事情,他却要让她委曲求全,这让陆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徐思垚抿嘴笑笑,“外婆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这种安慰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人生本来就是要伴随着身边的一个个长辈的离开,面对死神他们束手无策,能做的也就是在老人还在的时候尽到孝心。
她想了想,又道:“我们结婚后就和长辈住在一起好了,这样我可以帮着伯母多做些家务。”
陆钦心中感动,“那样会不会影响你写作?”
徐思垚笑,“怎么会呢?我每天有三四个小时写文就够了。”其实说不影响是假的,可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老人,她也只能这样。
陆钦紧紧抱住她,“谢谢你垚垚。”他清楚徐思垚喜欢安静,平时写作的时候最怕别人打断,最近又在为辛弃疾的书焦头烂额,即便如此,她仍然毫不犹豫的愿意和长辈住在一起,只为了更好的照顾长辈,替他尽孝。
徐思垚嗔怪,“这是我们作为儿女应该做的,有什么好谢的,倒是该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家人。”徐思垚前世是在长辈的关怀和温暖里长大的,这辈子虽然自己的父母早亡,但是因为陆钦遇到了善良又热情的陆家人。
虽然陆钦和徐思垚已经把婚礼提上了日程,但就在准备婚礼期间,陆外婆还是出了事。
徐思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旧戏》剧组,得到消息立刻赶往医院,陆钦也刚到正安慰六神无主的陆妈。
陆爸跟徐思垚解释,“老太太这一周状态都不是很好,喝水越来越多,上厕所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昨天才发现老太太整个人都脱水了。也是我们粗心,要是早点送到医院来,就不会有这么危急了。”
徐思垚道:“这不能怪你们,多音多饮多尿本来就是糖尿病的症状,一般人自然不会在意。”她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紧闭的大门,心里也开始发慌。
她始终记得第一次去陆家,老人家握着她的手说:“以后这就是你家”的样子,老太太在她印象里总是那么乐观开朗,即使得了糖尿病也很少愁眉苦脸,总是一副不服老的样子。
到了晚上,陆爸带着陆妈回去休息,陆钦和徐思垚在医院守着。虽然有休息室,但两个人却都睡不着。
徐思垚依偎在陆钦怀里,听着他有些沉重的心跳,她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与慌乱,却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
经过补液之后,陆外婆第二天一早终于从重症病房里出来,老太太已经醒了,看着徐思垚和陆钦跑前跑后帮着办住院手续,又嚷嚷起来,“哪有那么严重,就是输几瓶盐水的事情而已。”
陆爸陆妈一早也赶了过来,陆妈给陆外婆找药,“您就别逞强了,好好在医院养着,这回可要乖乖听医生的话了,胰岛素不能不用了。”
陆外婆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