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何况那些旧事早已是时过境迁,有什么可不自在的,难道谁还敢对她无礼不成?
事实也的确如此,次日简浔去平西侯府吊唁时,平家众女眷包括平大太太在内,都是十分的客气与感激。
其他冲着平隽来吊唁的夫人太太们,更是一个个殷勤备至的试图往她跟前儿凑,做不了首辅大人的丈母娘,能与摄政王妃交好,也是好事啊,偏这些日子摄政王妃一直在家里养胎,一早就放了话谁也不见,她们是想献殷勤也找不到机会,如今终于有机会了,自然不能错过了。
弄得简浔不得不应酬了众人一回,末了还是平氏出面,说她如今累不得,要带她去屋里歇息一会儿,才算是“解救”了她。
简浔见平氏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脸却白得没有血色,知道她很为平夫人的去世伤心,一出了灵堂,便握了平氏的手,轻声道:“母亲,外祖母这是喜丧,像她这样高寿,又儿女双全,一生都富贵平安,子孙成器的人,满盛京也找不出几个来,所以您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罢。”
平氏“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道:“我知道,母亲这样已是难得的福气了,我就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以后就是没娘的孩子了,你别笑话儿我啊,我虽也一把年纪了,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却永远都是孩子,不过她老人家也不是病了一日两日,我早有心理准备了,过几日自然就好了,你别担心。”
简浔点点头:“我明白母亲的心,对了,父亲和沂儿呢,在外面帮着舅舅表哥们待客吗?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平氏道:“你父亲和沂儿都在外院,泽儿也回来了,回头我让他来见你,他长高了好些也长壮了好些,你只怕都认不出他来了。至于你外祖母的丧事,家里子弟众多,外院没什么可操心的,内院你三舅母虽病倒了,大表嫂也在坐小月子,但有你大舅母二舅母和几位表嫂,还有族里的女眷并三舅母的娘家侄女儿金小姐帮衬,倒也应付得过来,何况再不济了还有我呢,哪能让你帮忙。”
“那就好。”简浔听得连连点头。
正要再说,忽然瞥见前面不远处,一个颇有些眼熟的人,带着两个丫鬟急匆匆的走远了,因是昨儿才见过的,倒是一眼就足以让她认出对方正是昨儿那位“俊俏公子”了,可见二人是真的有缘也有份啊!
她忙问平氏:“母亲,方才走过去那位小姐,您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吗,我看她的年纪,应当与平家的表姐表妹们都对不上。”
平氏“哦”了一声:“那就是你三舅母的娘家侄女儿金小姐了,闺名一个‘斐’字,又漂亮又能干,府里上下都很喜欢她,你外祖母昨儿临终前,还想让你表哥娶了她,只可惜,你表哥怎么也不肯同意,弄得你外祖母虽不至于是含恨而终,也算是带着遗憾走的,你三舅母也因此很是生气,不过金小姐却是个难得大方的,见你三舅母病倒了,五表嫂又是新进门不久的小媳妇儿,说话做事都娇娇怯怯的,三房连个可以支应的人都没有,便主动站了出来,帮着打理一些事宜。”
说完顿了顿,“也不知你表哥怎么想的,金小姐这么好的姑娘,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等他以后娶了个空有家世,却娇娇滴滴,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千金大小姐时,他就知道后悔了!”
平夫人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想临终前把平隽的亲事定下的,他如今是做了首辅,权倾朝野威风八面,可在平夫人心里,仍是那个最让人不省心,最让她放心不下的孙子。
金斐家世是差了些,可自家已经够显赫,自己孙子也已爬得够高了,实在很没有必要再借联姻来达到强强结合,更上一层楼的结果,最重要的,反倒是姑娘的人品才德,当不当得起首辅夫人和平氏宗妇。
平夫人活了快七十年,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金斐事事已经做得足够好的表象之下,更厉害更能干的真正水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