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传来月姨低沉的声音:“少夫人,太医来了,是现在请进来,还是待会儿?”
简浔犹豫了一下,倩姐姐方才是昏迷着,如今已经醒了,就得看她自己的意愿了……遂看向了宇文倩,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倩姐姐,你的身体……要不要看看太医?”
话音未落,宇文倩已嘶声断然道:“我不看太医,我好好的,看什么太医!不过,我要一副避子的汤药,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的那种,劳浔妹妹替我张罗一下,再让人替我备了热水来,我要沐浴,记得多备一些,我身上这么脏,一点点水哪里洗得干净?”
简浔很想说‘你哪里脏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点头轻声应道:“好,我这就替你安排去,你一定要好好儿的,不看你自己,也要看师兄和父王,还有我腹中你的小侄儿不是吗?”
待宇文倩应了:“你放心,我要死早死了,不会等到这时候。”方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方一出房门,月姨便立刻迎了上来,红着眼圈低声问道:“少夫人,县主她……好些了吗?还要看太医么?”
她在外面听到县主的声音了,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人好好儿的,那些不堪的遭遇,又算得了什么?她照样是她们的县主,照样是那个活泼开朗,嫉恶如仇,对亲人却掏心掏肺的好女孩儿!
简浔摇了摇头:“倩姐姐说她好好儿的,不需要看太医,我去见太医一面即可,月姨你让人多备些热水来,倩姐姐要沐浴,她可能不会让人服侍左右,但屋外万万不能离了人,耳朵也要放尖一点,万一……”
月姨忙道:“少夫人放心,我亲自守在门外,一定不会让县主出任何事的。”眼见大家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好,王妃娘娘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谁知道忽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
简浔这才点点头,扶着瑞雨的手,去花厅见太医去了。
太医却是这段时间以来,时常过王府来给她请脉的许太医,见她进来,给她行过礼后,道:“下官瞧少夫人的气色有些不大好,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下官这便给少夫人请脉。”
简浔却摇了摇头,示意瑞雨带着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方沉声说道:“我没有不舒服,今儿请太医来,是想请您帮个小忙儿,给开一副……事后避子的汤药,最好是事后几个时辰以内,都能确保万无一失的那种,我先谢过您老了。”
一面要起身给许太医行礼。
许太医忙忙侧身避过了,迭声道:“不敢不敢,少夫人吩咐便是,只是那种汤药,吃多了,只怕会于以后的生育有碍……下官也就白说一句罢了,这就给少夫人开方子去。”
心里很是纳罕,不是说宇文将军与少夫人感情极好吗,怎么少夫人还找他要那种方子呢,说来他算是宇文将军的人,很不该这样断宇文将军子嗣的,不过宇文将军如今不在京中,权宜之计倒也行得,以免得罪了少夫人,等过些日子宇文将军回来后,他先找机会禀了他便是。
简浔不用想也能约莫猜到许太医这会儿正想什么,反正他是师兄的人,也没有必要与他解释太多,回头师兄自然什么都明白,便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再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我这两日,又有些睡不踏实了。”
许太医自是也应了,简浔便叫了瑞雨进来:“好生服侍了太医开方子去,诊金给十倍。”
十倍的诊金,这便是封口的意思了,许太医是个明白人,也不多说,给简浔行了礼,便随瑞雨去外边儿开方子去了。
简浔这才脱力一般,颓然的瘫在了榻上,避子汤的问题好解决,许太医说的是吃多了才会影响生育,只吃一次,应当不会有问题,倩姐姐身体上的创伤也好解决,只要悉心将养着,要不了几日,便能痊愈了。
难的是她心上的创伤,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还有胡严,她留在王府一日两日的,他不会动疑,时间一长,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