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时间长了,药效在逐渐流失,所以睿郡王的身体在缓慢的恢复,神志也在缓慢的清明。
高嬷嬷对这个解释却仍存疑:“老太太当初可说了,那个药只要吃下去了,药效便只会累积,而不会流失……会不会,真是鬼之子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宇文信皱眉道:“外祖母可亲眼见过吃了那个药的人,从头至尾都是什么症状?既没见过,那她怎么知道药效只会累积,不会流失,不过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我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再过一阵子父王的身体越发好了,我们却再找不到机会,就真正是功亏一篑了。父王之前就说过要立宇文修为世子的话,如今宇文修位高权重,给他大大长了脸,他只会越发看重他,我们的机会也只会越来越小!”
“那我们就再下药!”睿郡王妃在一旁嘶声接道,满脸凶狠的样子配上她久病不愈,而又干瘦又憔悴的脸,实在有些可怖:“让崔贵祥下,他贴身服侍王爷,再合适不过了,便是回头不幸被抓了包,我们也可以全部推到他身上,他既那么看重自家的香火,必定不会放着自己的侄儿侄孙不管的。”
高嬷嬷皱眉道:“可侄儿侄孙的命再重要,自家的香火再重要,也重不过自己的性命,万一崔公公不从呢?”
宇文信冷声接道:“他从了,至少还有五分生机,任何事成与不成的几率,都是对半分的,可他要是不从,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他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能得父王信任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该怎么选的!高嬷嬷,把药取来交给我罢,我回头就找崔公公去。”
他实在有些等不到了,心里的憋屈与仇恨总得报,那些他们强加给他的耻辱,他不加倍奉还给他们,又如何甘心,这是其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也想出去被人人都捧着敬着,而不是像现在,只能跟宗室里一些与自己差不多,更多还是比自己差得远的人交好往来。
他更怕有朝一日,自己和自己的儿孙,会沦落得与那些闲散宗室一样,只能靠四处打秋风过日子,脸面尊严通通都荡然无存,所以,他一定要做睿郡王,一定要!
高嬷嬷见宇文信满脸的坚决,本来还想劝他的,到底还是只能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去取了药来交给宇文信。
宇文信便辞了睿郡王妃,退出去忙自己的去了。
余下睿郡王妃想起如今的局势,对自己母子着实不利,又是着急又是懊恼,心口免不得又痛了起来,痛苦的抓了高嬷嬷的手喘息着道:“嬷嬷,我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早早听你的话,那段时间,鬼之子和小贱人都不在,再好不过的时机了,我却放不下多年的情分,一再的心软,终于让事情发展到了今日这般于我们母子大大不利的局面,我真的好后悔啊……”
如今想来,那些情情爱爱的又算得了什么,能吃还是能喝,能让她的病立时好起来,还是让她的儿子当王爷?她真是糊涂到家,愚蠢到家了!
高嬷嬷忙叫人取了太医特意对症下药配的丸药来:“娘娘,您先别说话儿,先把药吃了,好生睡一觉,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如今再来说这些,除了让自己更痛苦更懊丧以外,又有什么用?王妃娘娘这辈子,都吃亏在曾经对王爷用情太深上了!
睿郡王妃把药咽了下去,接连喘了好几口气,总算觉得心口不那么痛了,可心里的火却仍不能熄灭,反而有越烧越旺的架势,烧得她简直快要疯了。
因喝命高嬷嬷:“把刘氏那个贱人给本宫叫来,本宫不好过了,她还想好过?”
高嬷嬷见她满脸潮红,眼睛里闪着不正常的亮光,知道她这是又躁狂了,不叫她把心里的怒火和多余的精力发泄出来,她还不定得折腾自己到什么时候,说来她明明身体就虚弱得很,怎么有时候精力反倒比常人还旺盛呢?
反正高嬷嬷也不待见刘纯馨,自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