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心切,偏表姐如今又要给侯爷守孝九个月,九个月的时间,都够生下一个孩子了,总不能让表姐夫也跟着守孝,过清心寡欲的日子,让王爷抱憾而去罢?”
“所以就算王妃不好开这个口,王爷甚至与县主也一定会与表姐夫添人的,县主与表姐再好,难道还能好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弟弟不成?这一点却是事实,并不是王妃捏造出来的,那就不是我,也一定会有别人,既一定会有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本来娘也要给我找人家,以我的条件和咱们家如今的条件,撑死也就能嫁个四五品的做续弦,既是续弦,前面肯定会有儿女,在已经养了多年的儿女和我之间,谁轻谁重还用说吗?就算我将来也、也生下了儿子,赢得了夫君的欢心,也是好几年后的事了,我倒等得忍得,娘和两个哥哥怎么办?你们也能等几年吗?”
“倒不如就,就设法谋了眼前能抓住的,等王爷……表姐夫可就是王爷,他的侧妃,立时就能有四品的诰命,以他的权势,要提拔两个哥哥又是什么难事不成?我若是嫁去了别家,还要担心有人阻挠夫君提拔两个哥哥照顾娘,表姐却本就是娘的亲外甥女儿,便没有这回事,也会照顾娘的,届时自然不会拦着表姐夫,娘和两个哥哥也是她的娘家人,你们好了,于她也面上有光不是?且此事于她来说,本就是有益的,是一件双赢的事,她岂有不同意的……娘,您就,就应了我罢,这样的机会,过了这一次,可就再也没有了……”
女儿长到这么大,刘姨妈就从没听她一次说过这么多话,还这般有条有理有据。
又见女儿满脸通红,眼里满是掩不住的羞喜之意,再想起这些日子她的异样,虽都是些细微的异样,但也瞒不过她这个做母亲的双眼,当时没多想,如今想来便全部都对上景儿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先是浮上了几分怒气来,到底是谁教得她这般没羞没臊,只见了一个外男一次,就对人家芳心暗许,甚至私谋起终身大事来,竟还这般思维缜密,口齿伶俐,让她都刮目相看了,果然女子一旦开了窍,立刻就不一样了吗?
何况她打主意的,还是自己的表姐夫,她们可是投奔了人家而来,至今寄人篱下,她的这些想法,她说的这些话,一旦传了出去,她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住在侯府,她以后还有脸面再见侯府的人!
但随即,刘姨妈便忍不住想起女儿的话来,进门后不久,就能是四品的诰命……有可能先于浔姐儿生下长子……外甥女婿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又是替浔姐儿分忧,二人还本就是嫡亲的表姐妹,一定能处得跟亲姐妹似的,自己母子也能得到更好的照应与资源……可不是一件双赢的事吗?
刘姨妈实在忍不住,动心了。
只是她皱眉思忖了片刻,仍然断然道:“不行!咱们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女儿怎么能给人做妾,你祖父与父亲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了,一定会怪我的,当初你祖父并不是没有升迁的机会,只要将你大伯家的大姐姐送与巡抚大人做如夫人,他就立时能升知府,可他却断然拒绝了,才落得被巡抚大人穿小鞋,早早亡故了的下场;你父亲也是,你姐姐当初若给了知府大人,咱们家不但有人庇护,还不用担心被知府大人报复,也不会变卖了家产,举家进京,落得如今家破人散,寄人篱下的下场了。他们都是为了不堕咱们刘家书香门第的名声,不落卖女求荣的骂名,我如今怎么能……那我便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他们了!”
刘纯馨没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母亲仍不支持自己,心里惊慌之余,还忍不住有几分恼了,她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跟老头儿过一辈子,受各种委屈的人又不是她。
可她却还想夫妻和睦,琴瑟在御呢,若一直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如今大好的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了,叫她怎能舍得放弃,她宁死也不会放弃的!
深吸一口气,刘纯馨强迫自己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