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声音又冷了下来:“今儿我经过御花园时,被两个女人,拦了下来……正是宇文嵩从外面行院里悄悄儿弄进宫去的几个女人中的两个,说了好些不三不四的话,那样肮脏的货色,竟也登堂入室进了堂堂一国的皇宫,宇文家的列祖列宗若是泉下有知,死了都得被他气活过来!”
明贞帝贪多嚼不烂,将人弄进去之初倒还算得上雨露均沾,等时间一长,便对那些女人有了明显的差别,只宠着最喜欢的两三个了。
剩下的又岂是耐得住寂寞的,本来那样地方出来的,再是所谓清倌儿,也与良家女子有天壤之别,何况都没有名分,更不会让她们生下龙种来,摆明了只拿她们当玩意儿,过阵子有了新的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们后,她们还不定落得什么下场,那还守着做什么,当然是得快乐时且快乐,反正皇上她们也睡过了,最好的一切她们也见识过了,已经不枉此生。
于是先是与懋勤殿后殿的太监们眉来眼去,渐渐便把主意打到了金吾卫们身上,金吾卫可不是是个人就能进的地方,也不是有家室有银子就能进的,还得长得英俊挺拔,有一身好武艺,自然个个儿光瞧着就知道,在那事儿上,比明贞帝不知道强出多少倍。
偏宇文修又是翘楚中的翘楚,位高权重不说,生得还俊美英挺无双,这样的男人,就算只能春风一度,也立时死了也甘愿啊……今儿好容易瞧得宇文修落了单,那些女人中的两个便立时追到了御花园,娇娇弱弱,媚眼如丝的叫了一声“大人”,说她们迷了路,想请宇文修给她们指引一下。
宇文修对她们可谓深恶痛绝,怎么可能搭理她们,正眼也没看她们一眼,便转身径自去了。
那两个女人能被打小儿阅美无数的明贞帝看上并弄进宫,样貌自然都是拔尖儿的,关键是那种一颦一笑间风骚入骨的风情,以前在行院时,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公子哥儿一掷千金想做她们的入幕之宾,也捧得她们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自觉连皇上她们都能迷倒了,只要她们愿意,这世上还有哪个男子能逃过她们的五指山?
只当宇文修是假正经,不然就是胆小怕事儿,忙双双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先还说她们安排了人望风的,让他不必担心,随即又说了好些不三不四的话来挑逗他,还想动手动脚。
直把宇文修恶心了个够呛,以刀鞘将二人逼得后退了好几步后,才冷声扔下一句:“今日之事,若再有下一次,无论本将军是自己看见的,还是自旁人口中听说的,本将军都会回了皇上,赐死尔等,尔等好自为之!”拂袖而去。
可事情虽过了,之后他却想一次就恶心一次,既恶心那两个女人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轻佻目光和那些挑逗自己的不三不四的话,更恶心明贞帝的所作所为,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日日与这样的女人相伴,果真是“家要败,出妖怪”,他真以为盛京如今表面看起来歌舞升平,自己的龙椅便算是彻底坐稳了,大邺的江山便自此无忧了,百姓们便能自此安居乐业了?
以致回到家,见到简浔了,负面的情绪都还不能调整过来。
简浔听宇文修直呼明贞帝的名讳,知道他是真气得不轻,她也觉得明贞帝委实荒唐太过了,蹙眉道:“不是说那些女人都被安置在懋勤殿的后殿,很少人知道她们的存在吗,宇文嵩既想遮人耳目,就该安排人把她们都看好了才是,这样任由她们在御花园里乱逛乱窜的,他就不怕引来御史言官的弹劾?”
宇文修冷笑道:“如今已不少人知道了,言官御史们未必就没有收到消息,只都装作不知道,没人敢出这个头而已,除了那些女人的身份实在上不得台面以外,不过就是皇上的内帷私事罢了,无伤大雅,谁肯为此得罪皇上,丢官丢命的?”
简浔就明白了,明显明贞帝不是个明君,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文武百官也都是血肉之躯,他们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来试验明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