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浔实在放心不下,毕竟平隽是为救她受的伤,何况就算没有这一茬,打小儿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十年的情谊,她也该去关心关心平隽才是,是以一梳洗完,她与宇文倩说了一声:“倩姐姐,我去平表哥那边了。”便抬脚往外走去。
“等一下,我也去。”却被宇文倩叫住了,“我们的命也是他救的,我与他亦算是打小儿熟识,于情于理,也该去探望一下才是。”挽了简浔的手臂,与她一起往外走。
心里却在想着,大庭广众之下,平隽对着浔妹妹就能那般忘情了,又是搂又是抱的,可见这两年多他虽不在盛京,心意却是从未变过,浔妹妹这么好的女子,也的确让人轻易难以忘怀,她当然要替自己的弟弟把媳妇儿护好,对手看好了,不给对手任何以可乘之机才是。
平隽救了他们的命宇文倩很感激他,但感激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绝不包括将自己弟弟的心上人、未婚妻拱手相让,甚至一点希望都不该再给他。
姐妹两个很快到了平隽的屋子,正好胡家三兄弟也梳洗完过来了,胡严见了宇文倩,忙道:“倩儿你没事罢?简大妹妹呢,一切也都还好罢?”
宇文倩点点头:“我们都还好,除了手脚各有几处淤青以外,并没有其他伤,你们呢,当时惊马时你们一直护着我们,没事儿罢?两个小家伙呢?”
话音刚落,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了简泽简沂的脸来:“我们早过来了,大夫正给表哥治伤,哥哥姐姐们都进来罢。”
于是在胡严的声音中:“我们也只是几处小小的皮外伤,不碍事的。”大家鱼贯进了屋里去。
平隽却不在外间,只有他那个同伴在外面,里面能隐约听到大夫的声音:“我要拔箭了啊,公子可已做好准备了?”
还有老锤的声音:“表少爷,会有些疼,偏一时又找不到麻沸散之类,您千万忍忍。”
简浔便向他那个同伴屈膝行了一礼,道:“还没谢过李公子的救命之恩呢,今时今日我们都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于心,他日再涌泉相报了,只不知平表哥这会儿怎么样了,大夫是怎么说的,有没有伤到筋骨?”
李公子看简浔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兴味儿,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李的?”
他一直都跟老大在一起,倒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他确信老大什么都还来不及与他们说,这简小姐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简浔笑了笑,道:“您当时不是说回去后要求了令尊即刻发兵铲平那群流寇,为平表哥报仇吗?我就大胆猜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猜着了。”何况看你说话行事那拽得二五八万的作风,不是身后有大靠山,敢这么嚣张吗?
李公子便也笑了起来,道:“难怪我老大对你念念不忘,连我爹要将我妹妹许给他,他都不肯呢,你果然比我那成日只知道舞枪弄棒的傻妹子聪明多了,唔,长得也漂亮多了。”
这叫什么话,何况这样的话,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宇文倩见简浔的笑一下子勉强起来,心里比她更糟心,抢在简浔开口之前笑道:“原来将军是李总兵的爱子,果然虎父无犬子,我们夫妇与两个弟弟,在此先谢过李将军的救命大恩了。”
胡严与胡二公子胡三公子闻言,忙也上前抱拳行礼:“多谢李公子救命之恩。”
李公子便站了起来,正色道:“惠安县主与三位胡公子不必客气,胡阁老的高义与视死如归,我们宣同总兵府上下都十分钦佩,能为胡阁老尽一点绵薄之力,我幸甚之至。我叫李慎,三位胡公子不嫌弃,就叫我谨之罢。”
这番话便说得可圈可点,有大家公子应有的教养与风度了,说来李家真正发迹至今虽不过才十几年,早前也算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子弟再怎么着,也差不到哪里去。
胡严兄弟三人便立时对其生出了几分好感来,胡严因语带沉痛的说道:“家祖父不过只是尽了为人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