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中想了想道:“这我也不好断言,少夫人能否先让我请个脉?”
重岚点了点头,把手搭在软垫上,一边由他诊脉,一边转头跟清歌清云小声闲话:“马上就要过中秋了,我往年都是和大哥二哥一起过的,今年可怎么过啊?”
清歌知道她的意思,皱起眉为难道:“两位少爷肯定指望您跟他们一起过,但就怕府里这边不放人,要不您回头问问少爷?他要是肯陪您去的话,咱们就能省好多麻烦。”
清云附和道:“昨儿个大少爷还命人送了好些个大圆脐的螃蟹过来给您吃,顺便问您中秋回不回府上过节,他们把螃蟹宴都快准备妥当了,这是盼着你过去呢。”
重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要不我赶两场算了,中午跟大哥二哥他们过,晚上在回府过。”
她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好久没吃螃蟹了,不由得有些垂涎:“咱们好久没吃过螃蟹了,可惜现在过了母螃蟹产蟹黄的时候,不然还能更美味些,不过清蒸了蘸着醋吃,滋味也差不到哪儿去。”
清云正要取笑她几句,就听旁边的刘郎中道:“夫人要吃螃蟹得再等上**个月,我先开服安胎的方子给您。”
第二日一早,引秋便赶早到重岚屋里服侍,等她起身了才跪下叩头道:“少夫人昨天说的有理,嫁人确实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儿,我回去左思右想了一晚上,特地厚着脸皮来到少夫人这儿求个恩典。”
她回去确实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当初柳老夫人送她来是想让她分宠,打压少夫人的威风,这些日子瞧着两人中间连个母蚊子都插不进去的黏糊劲儿,她也熄了兜搭的心思,只想着有个妾室的名分能够平安终老。
但昨天重岚又突然说可以把她配人,配的还是手底下的掌柜,引秋的心思不免活络起来,重岚的家底儿她隐约知道些,对人又大方,能在她手底下当掌柜,人才肯定差不到哪儿去,而且家里定然是富裕的。
重岚既然许了要把她风光嫁出去,那肯定就是良人的身份嫁人,一出去立刻就是殷实人家的正头奶奶,不比当个不受人待见的妾室强多了?
她会来求恩典是在重岚意料之中,但就见她孤身一个过来,问道:“纸鸢呢?”
引秋现在虽然放下当妾室的心思了,但到底和纸鸢积怨已深,逮住机会就落井下石:“我是个笨的,只求一辈子平平安安过到老,她铁了心地要攀高枝,谁也劝不了。”
重岚哦了声,眼底说不出失望还是放松,她冲清歌抬了抬手:“你好歹在我身边尽心伺候一场,总得得些什么,我命人给你备几样体面的陪嫁,你也能风光嫁出去。”
引秋一怔,重岚从头上拔下只簪子簪到她头上,慢慢地道:“你出去之后要踏踏实实过日子,一样有好日子等着你,千万别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就起不当心思,不然我头一个不饶你。”
引秋这才真感动起来,含着泪叩头道:“我刚来的时候满脑子不当的心思,多亏少夫人大度,这才饶了我一命,如今又得您赏了好亲事,我真是无以为报了...”
重岚摇摇头,命人把她扶出去,清云撇撇嘴,有点吃味地道:“倒也算个知道恩义的,就是不知道能记多久。”
重岚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再好也好不过你,你是不是瞧见引秋要嫁人了,心里也恨嫁了?”
清云倒也没脸红,只是撅嘴道:“少夫人又拿人打趣,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陪着少夫人。”
重岚本来是随口一说,但说完之后却真动了心思:“是该给你们好好张罗了,好歹我手底下那么多掌柜,总不能肥水全留了外人田吧?”
清云乐了:“原来那些掌柜的在您眼里全是肥水。”
她想了想道:“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好些日子没见着席掌柜了。”
重岚也蹙起眉道:“是啊,他最近一直主动请缨东奔西跑的,我也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