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玥说道:“听说了,宣王勤勉,实在是社稷之福。”
刘贵妃掩面一笑:“郡王妃可真会说话!”顿了顿,又道:“只是那嫌犯的口风极紧,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指使安鲁怀纵火,还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就连安鲁怀都是别人找来的假证人,专门污蔑她的!”
她说这话时,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宁玥,仿佛不希望放过宁玥的任何一个表情。
宁玥笑了:“贵妃娘娘问这话是何意?莫非真信的耿家主的说辞,还认为是我找的安鲁怀?”
“没,我没这意思!只是审问了一睁眼,耿家主都不肯认罪,不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刘贵妃面露难色地说。
“是不是被冤枉的,娘娘不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么?”宁玥端起茶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
刘贵妃的心咯噔一下,没错,早在昨天,安鲁怀指证耿家主的时候,她就怀疑安鲁怀在做假证了,只不过耿家倒了是好事,她与皇儿便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任由耿家主被冤枉——可安鲁怀入宫时,马宁玥已经离开了,她怎么知道自己第一眼就看出了蹊跷呢?
心里……有些发毛……
“安鲁怀不会是你们……找的吧?”
如果是,那大帅府那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在皇宫、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冤枉南疆的国丈!
宁玥淡淡一笑,说道:“娘娘,事到如今,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安鲁怀是纵火犯,幕后主使是耿家主,娘娘您说呢?”
她的笑容沉静而迷人,如一朵在春风里默默绽放的铃兰,可那笑意并未直达眼底,让人看着,不由心生诡异。
尽管宁玥的笑容让刘贵妃心里发毛,刘贵妃也不得不承认宁玥说的是对的。从她和宣王选择任由安鲁怀污蔑耿家主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断了所有退路,一旦让耿家主翻案,届时,倒霉的不止安鲁怀,还有他们这对失察的母子,更遑论宣王口口声声说耿家主犯了罪,是奔着让对方认罪的名头接管案子的,若翻了案,耿家主被释放是小,宣王强加罪名给国丈才是大。
想通了这些,她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你说的对,真相……只能有一个。”
“娘娘是明白人。”宁玥喝了一口茶。
刘贵妃沉吟片刻,道:“可是他一直不认罪,我们也不能强行把他给处决了。”
宁玥勾起唇角:“陛下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宣王殿下怎么速度怎么来,陛下不会过问细节的。”
“你的意思是……给耿家主用刑?”刘贵妃心口砰砰直跳,她自问在后宫厮杀多年,已算心狠手辣了,可与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比,好像自己那副冰冷肠子根本就不够看!
“我可没这么说,一切……都是娘娘和宣王自己想的办法。”这是默认用刑了。
刘贵妃紧了紧帕子,站起身,在房中踱了一个来回:“这法子太冒险了……滥用私刑的罪名很重的……”
宁玥神色不变地道:“你不说,我不说,地牢的人不说,谁会知道宣王殿下给耿家主用了刑?地牢里,应该都是殿下自己的人吧?”
“嗯。”刘贵妃点了点头,皇宫的地牢有两处,一处普通的地牢,一处水牢,水牢是隶属皇帝管辖的,另外一处才是储君用来审问犯人的,太子过世后,陛下把地牢交给了宣王,纵然以前可能有一些别人的势力,如今也被换干净了,只是——
见刘贵妃仍旧犹豫不决,宁玥添了把柴火:“陛下的态度很明显,娘娘难道没看出来吗?”
“陛下的意思?”刘贵妃到底不是笨蛋,脑筋很快便转过了弯,她和宣王都看出耿家主是被冤枉的,陛下一定也看出来了,可陛下没给耿家主申诉的机会,便直接把案子给了与耿家不对付的宣王,言外之意,分明是希望借宣王的手剪掉耿家的一只翅膀……
意识到这一点后,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