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不是的话她不会这么喜欢。第一次就很想亲近他,醒了会想到处找他,哪怕不知道他身份,也不排斥与他的亲昵。这是刻在骨血的亲情,一辈子都斩不断。
宁玥慢慢湿了眼眶,将脸枕在大哥的手上:“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我没死,不过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没有回来找你们。”
原来是这样。
宁玥抬起氤氲着水汽的眸子:“你怎么会去了南疆呢?”
“我从水里爬上来后,爬上了一辆马车,醒来就在南疆了,我还以为自己生来就是南疆人。”容卿苦涩地笑了笑。
宁玥拿开被自己压得通红的手,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你现在记起来了吗?”
容卿摇头:“没有。”
宁玥眨巴着眸子:“那你怎么会知道你是我大哥?”
容卿说道:“我就是知道。”
宁玥幽怨地看着他。
容卿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唇角:“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你身子养好了,大哥慢慢与你说。”
“好。”虽然迫切地想了解真相,但这副病弱的身子,才说了几句话已经感到乏累了,宁玥打了个呵欠,“那你不要走,我睡醒了还想看到你。”
“大哥不走。”容卿单手覆上她额头,没多久,她便甜甜地坠入了梦乡。
外边的玄胤隐约听到了房中的动静,站起身来。
玄昭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大帅如何如何,像只呱噪的小猴子,见玄胤起身,浓眉蹙了蹙:“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玄胤朝房中走去,待到他推门而入时,宁玥已经睡得像头小猪了,容卿守在床前,温柔地凝视着她,二人的手交握着,像世上最亲密的人。
玄胤整个人都不好了,周骗子不是说容卿不会对宁玥怎么样吗?瞧他一直握着宁玥的手,难道是自己眼瞎了?
“容卿!”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宁玥,不是怕吵醒她,他现在就把这占便宜的家伙剁成肉酱了!
容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宁玥的手放入被子,动作极尽温柔。
玄胤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家伙绝对是在挑衅他!不行!他受不了了!就算这家伙救了宁玥的命,他也不能再容忍这家伙继续对宁玥纠缠下去了!他要把这家伙赶走!赶出西凉!
容卿仿佛没察觉到玄胤眼底的杀意,慢悠悠地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金灿灿的阳光斜斜打来,落在他俊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令他灼灼其华,耀目得人难以逼视。
玄昭的瞳仁缩了缩,这就是那个害西凉大军吃尽了苦头的军师吗?居然真的是个残废啊?不过,尽管无法站立,他也没有丝毫让人觉得可以轻视的地方。难怪他大哥、二哥都在对方的阵法里吃尽苦头,单凭那双睿智的眼睛,玄昭就相信他绝对有这样的能力。
玄昭打量容卿时,容卿也在看玄昭,不过,只看了一眼便没兴趣了,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玄煜,薄唇勾起:“煜世子,好久不见。”
对于容卿能一眼猜出自己的身份,玄煜并不感到多么惊诧,容卿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又何至于让他、让西凉大军吃尽了苦头?玄煜真正诧异的是,容卿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是许多年前。
“你是……”玄煜斜睨着他,张了张嘴,“马客卿?”
容卿云淡风轻地牵了牵唇角:“总算碰到一个认识我的人了。”
玄昭一头雾水:“大哥你说什么?他不是容卿吗?怎么变成姓马的了?”
“九岁考状元,被三公誉拥有宰辅之才,私底下,不少人尊称一声少年宰辅。”玄煜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又释然,“难怪南疆的军士这么厉害,原来是你。”
玄昭、玄胤年纪轻些,又甚少涉足朝堂,并不清楚三公与科考的事,但少年宰辅的名号他们并不陌生,那是每一个夫子都会谈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