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偷偷地吃冰了?”问话时,含了一丝责备。
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素衣又跟你告状了?”
“什么告状嘛?那是汇报你的日常!”少年撅嘴儿,拿过一旁的披风给他披上,常年握剑的手不如闺阁女子的纤细灵巧,但架不住熟能生巧,少年爽利地系好了丝带,“说了不许吃冰,我一走你就不听话!你是不是欠?弄得我都不能好好打仗了,要是输给了西凉,那就是你害的!”
男子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须臾,一名身着紫衣、挽素白霓裳的女子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走了过来,女子身姿轻盈、容貌清丽,霓裳随风而舞,远远看去,犹如壁画中走下来的仙子。
正是素衣。
素衣给二人行了一礼,这个动作做起来,都透着一股子仙气,很难想象她只是一个追随了男子几年的侍女。
“公子,少公子。”她温柔地打了招呼,将瓷碗递过去,“刚炖好的血燕,公子趁热吃吧。”
男子撇过脸。
“给我。”少年把麒麟剑放到一旁,从素衣手中接过碗,素衣退下,少年舀了一勺燕窝,喂到他嘴边,“来,吃几口。”
“不想吃。”
“哎哎哎,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我爬了一天一夜才爬上山顶,统共就一斤,不是看在你是我义父的份儿上,我早拿它去孝敬万花楼的姑娘了!”少年将勺子喂进了他嘴里。
他皱眉:“难吃。”
“难吃?不可能吧?”少年尝了一口,还行啊,又尝了一口,的确是不错啊,素衣的手艺比御厨还好,怎么可能做的不好吃呢?尝着尝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碗血燕已经全部进他肚子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哎呀!我怎么自己给吃掉了?”
男子却没在意,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默默地写写画画。
少年不用看也知道,他又在写那个小丫头的名字了,唉,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去了一趟西凉还见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小丫头呢?
……
马车内,玄胤与宁玥的讨论还在继续。
宁玥捏着玄昭传回来的纸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做梦都没料到三房竟是与南疆扯上了关系,南疆是谁?西凉的死敌,更别说他们还险些害死了玄彬、逼死了玄煜,三叔的做法,说是通敌叛国都不为过了。
“消息可靠吗?”宁玥问。
玄胤摇了摇头:“更多的我也不确定了。三哥只传回这两个字,更多的消息应该在路上,人工送达比飞鸽传书要慢。”
这倒是真的,从北城到京城,快马加鞭也需至少七日。宁玥展开卷成一团的字条,盯着上面潦草而苍劲的字,不难想象玄昭在写下它们时心底的愤怒与震惊,玄家驻守西凉数百年,不论君主是谁,不论江山姓什么,都始终用生命捍卫着西凉的国土,然而现在,这支忠心不二的大军里长出了一只蛀虫,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把他给拔掉。
不过眼下还不到弄死他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明白这只南疆走狗为何偏偏要对付玄胤。
“玄胤,你在南疆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吗?”宁玥问道,不会是皇甫珊恨透了玄胤,刺杀不成,又勾结了三叔给玄胤下套吧?
玄胤一瞧宁玥的神情便知她想歪了,揉了揉她脑袋,道:“乱想什么?爷没把皇甫珊怎么样啊!关于她的事,爷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顿了顿,若有所思道,“应该不是皇甫珊指使的。”
宁玥拿开他的手,理了理被他揉成鸟窝的头发,瞪他一眼:“哟,都为她说起话了?”虽然心中也的确觉得皇甫珊那种笨蛋根本不可能与三老爷这种老狐狸勾结上,可是玄胤能不能别这么信任皇甫珊?
玄胤看着她吃醋的小模样,轻轻地笑了:“爷不是信她,爷是信三叔,不可能臣服一个小丫头。”
宁玥的心里方好受了些:“你说过有人在追杀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