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后,看不下去了,“你找什么呢?跟没头苍蝇似的。”
“一把玉梳,南宋的。”
顾母一时也没往别的方面想过去,只道是他工作需要,顾城古物修复师的工作很多时候需要参考真迹,只要是家里有的,都被他翻出来看过,之后一旦需要参考的时候,他就会再找出来。
直到他言明要龙凤呈祥纹样的,顾母才一个激灵,发觉事态有些不寻常。
她把顾城拉到一边,“你找那柄玉梳做什么?”
顾城坦荡道:“送人。”
“送什么人?”顾母急了,玉梳是家传的,怎么能随便送人呢?而且,顾城不会不知道送玉梳的寓意是白头偕老,还特别挑了龙凤呈祥的纹样……
“月照。”
顾母闻言色变,“不行!”
顾城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知道母亲并不喜欢月照,也没有打算在今天就说服母亲,只是算是透给她一点底,以便以后突然知道他和江月照结婚了,她不会太过于无法接受。
没错,他的父母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顾母显然也了解自己的儿子,赶忙去搬救兵。
顾父好不容易听完顾母一番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话语,他可无法同仇敌忾,因为他的确没什么特别反对的意思,反而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上次去b市,到了春意阑珊,他就觉察到儿子对江家大小姐的维护之情,同为男人,他懂那代表着什么。
更关键的是他不觉得儿子的婚姻需要他去干涉什么,因此表现在外就是一脸茫然。被顾母逼得急了,才无奈道:“你说说看,江家丫头有什么不好的?”
“刁蛮、任性、霸道,哪一样好了?”
“那是人家小时候,长大了不就好了嘛。”顾父道。
“小时候就那样,长大能好到哪里去?最多不过是学会收敛、学会隐藏了。不提性格,就她一个女孩子堂而皇之的开着一家不清不白的私人会所,我就决不能同意她进顾家!”顾母坚决道。
他们夫妻俩在这里争执不休,回到顾城那里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走了!居然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臭小子,他这是要气死我唷!”顾母扶着额痛声道。
顾城的确找到那柄玉梳就走了,这时候留下来只会后患无穷,不过他走后绕到了n市,看了看泉青,顺便麻烦她安抚父母,然后才回b市。
时间一转,就到了周三。
江月照一早就在为赴宴做准备,从行头到心理,她都需要预备需要调整,这么大动静罗起不可能不知道,而江月照的行程对他来说也不难弄到,他注意到了一点,今晚她要去司家赴宴,却不带上最近一段时间来她到哪都带着的顾城。
很蹊跷,不是吗?
一个司家是敏感的,一个顾城也是敏感的,当两个敏感撞在一起,有所取舍,他认为不会是巧合。
罗起知道江月照要跟顾城结婚,知道就是明天,他不会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因为他爱她,可是如果侥幸的话,他希望能阻止。于是他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等江月照走后,找到了顾城。
他只对顾城说了三句话。
“她是为了利益目的和你结婚的。”
“她其实喜欢的人并不是你。”
“你不信的话,她今晚去司家赴宴,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江月照在司家晚宴上的出现,很突然,犹如给司家的人当头一棒,特别是司文景父母,见到江月照错愕之下又有着难以掩饰的尴尬。
当年,若说司文景跟江月照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的话,那他父母对江月照更不吝于伯父伯母,对她的亲切程度甚至远甚于江家的那些亲戚们。
可是家变后,他们转眼就背弃了她,选择了江祈凌母女。
那么多年过去,江月照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悲伤和愤怒的感情分不给他们太多,因为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