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介意他们手足相残。”简让弯了弯唇,“我也不介意。出岔子的是崔国公,没想到他半路冒出来。”
要是没有崔耀祖,崔振不会躲不过那一箭。而杀掉崔毅的,很可能是崔振。
萧错态度淡然,“横竖没出大事,不提了。”
“嗯,不提了。”简让笑着颔首,心里对一些事已经心知肚明。
萧错和崔振的仇恨,这辈子是没办法清算了。
崔振不能够再与萧错为敌,他决不能再蓄意扳倒自己的救命恩人。
劲敌不会再处心积虑地报复,自己又不想看对方身死——对于萧错而言,也不会再为旧恨有所筹谋。
两人之间的仇恨,兴许做不到化解,但是,永久的搁置是必然。
而这,正是简让以前满心期盼的。
远远看到崔振走来,简让一笑,“我去睡会儿。”说着起身踱开步子。
崔振走过来,在简让先前的位置落座。
萧错问道:“国公爷情形如何?”
“少不得病一场。”崔振语气寥落,“一早我得送他回府,好生将养。”
“嗯。”除了崔耀祖,还有崔毅。不需问也想得到,皇帝不会追究崔毅的罪责,横竖人已经死了,真追究的话,崔耀祖与崔振又要被牵连进去,全无益处。
崔振拿起酒壶,对萧错轻轻一扬。
萧错一笑,喝了一口酒。
默默地喝了一阵子酒,崔振倒下身形,望着湛蓝的夜空,“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太久不曾享有。”
“这倒是。”萧错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篝火。
崔振问道:“昔年鲜衣怒马,驰骋于烽火狼烟,可曾想过埋骨他乡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