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秋就没这般心虚过,明明方才她与卫珣什么事也没有,可硬是被映月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心里直发慌。
她欲解释什么,可又觉得自己同一个丫鬟解释这么多,就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
什么都没有,她仅是摔倒了,卫珣不会说出去的。
可映月又不问,她什么也不问,一副了然的模样,叫温芷秋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屋内沉寂一瞬,映月见温芷秋臊得慌,这才先一步开口打破沉默:“小姐,您的脚可要叫大夫来看看?”
温芷秋微不可闻松了口气,回道:“方才扭了一下,不碍事,休息一会便好了。”
映月红了脸,大白日里这般激烈,还扭了脚,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哪还有胆继续往下问。
隔日便是围猎之日,岳清玲此时前来温府,神色有些不对劲。
温芷秋遣退下人后,岳清玲便急不可耐拉着她道:“芷秋,你与常将军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
岳清玲皱着眉头,上下将温芷秋打量一番,唯恐她出了什么大事,见她似是无恙,这才道:“昨日常将军突然来我府上。”
温芷秋皱眉:“他去你府上做什么?”
“我夫君与常将军有些交情,但也算不上特别熟识,只是他突然造访,我夫君便顺道说起明日的围猎,本是客气邀约一番,可谁知常将军顺势就应下了。”
“常钦明日要一同去围猎?!”
岳清玲点了点头:“芷秋,我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所以这才连忙来告知你,你这几日可是同常将军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他昨日并非闲来无事上门造访,好像就是为着围猎而来的。”
温芷秋沉默片刻,本以为那日事情过后,常钦再怎么也会消停些日子,但没想到他竟莫名其妙找上岳清玲的夫君,想要一同前去围猎。
见温芷秋不说话,岳清玲有些着急:“芷秋你说话呀,你和常钦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芷秋抿了抿嘴,这事同别人不便道出,可岳清玲是她最好的朋友,眼下常钦需得一同前去围猎,那她也自然得将常钦的真面目告知岳清玲。
除去后来卫珣瞧着她羞恼一事,温芷秋将那日之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语毕,岳清玲猛地瞪大了眼:“什么?!他竟是这般恶毒之人!还好有卫珣及时出现,诶,不过卫珣当时为何会出现在你院门前?”
岳清玲一提,温芷秋才猛然反应过来。
对啊,卫珣当时为何会出现?
西屋内。
卫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金玉膏药的盒子来回翻转着。
那日他原本是打算将此物归还给温芷秋的,却没曾想撞见了那样一幕。
身体的反应撞破了理智,几乎没怎么思考,在看见常钦欲要打她时,立即便冲了上去。
可他分明是打算去回绝她的心意的。
他一个奔波流离之人,周遭随时可能出现血光淋漓的杀戮,他踏着尸山血海一步步走到今日,原本的目的仅是想借着温家顺利返回京城。
回京后,等待他的,是勾心斗角的争斗,是万劫不复的报仇。
他不应让旁的事影响他的心绪,更不能叫旁人牵制住他的手脚,温芷秋的出现已是计划之外,她的一步步靠近,一点点温情,叫他感到陌生,和慌乱。
卫珣总在夜里想起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她恬静的笑,娇软的嗓音,还有……
喉头一紧,那日撞破的光景再次涌上心头,卫珣顿时身子一僵,蹭的一下从桌前站了起来。
这些年,遍布他周身的皆是阴谋、陷害,以及一切晦暗不堪的杀戮,他鲜少接触男女之事,更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这般想起她,一想到她就总是浑身不自在。
他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猜测是因着那从未有人给过温暖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