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秋一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出行一趟,甚比出门前更加不悦了几分。
若是不知那个女人早就跟在常钦身侧还好,没曾想竟这么早便已经被他带在了身边,她前世却丝毫未曾注意过。
回到府上,温芷秋快步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打算沐浴一番,也好洗净今日的晦气。
快走到院门前时,温芷秋一抬眼,隔着树荫看见了站在她院门外的高挺身影,背脊宽厚,身材欣长,这不是那个本该躺在西屋休养的奴隶吗!
似乎有所察觉,原本侧对着他们的男人忽然转身朝着温芷秋的方向看来。
只是远远的一眼,温芷秋便感觉到了有一股莫名的压迫的气息从对面传来,一股麻意从她的尾椎骨窜上,让她莫名一慌。
下一瞬,这几日梦中的缠绵便猛然窜上了头顶,叫温芷秋浑身一颤,霎时便想拔腿就跑。
但很快,那人看见温芷秋的身影后,恭敬地垂下了头,乖顺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极为臣服的模样和梦中那强势霸道的模样又丝毫不沾边。
“小姐?”温芷秋忽的顿住脚步叫映月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一转头,才顺着温芷秋的视线看到了远处站着的人。
映月愣了一下,似是也因这人短短几日便能下床站立的恢复能力感到惊讶,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再转头看温芷秋时,便见自家小姐一张娇俏的脸蛋可疑地攀上了红晕。
这也太情不自禁了,不过是看了一眼罢了,这便少女情动了。映月如是想着,又很快垂下了头,不敢多言。
温芷秋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前几日叫这人伤好后到她院中来,只是她没能想到他这么快便好了。
领着映月,温芷秋让神色淡然了些许,慢腾腾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压低了声音问身后的映月:“他这几日情况如何,这才多久,他伤便好了?”
映月也是不解,回道:“奴婢昨日前去西屋,大夫还说要再多休养几日,别的奴婢便没有多问了。”
短短的一小段距离,温芷秋却是走得极慢,不知要怎么去面对他。
温芷秋微微呼吸了一口气后,微抬下巴,好让自己显得镇定,梦是梦,现实是现实,这人如今不过是个奴隶,又能将她怎样。
走到了那奴隶跟前,他倒是毕恭毕敬弯下腰朝温芷秋行礼:“奴见过小姐。”
见他态度并无不好,温芷秋心下也松了口气,但这道低沉的嗓音从他口中道出,又丝毫不显得卑微,若不是这一身粗布麻衣,甚是连温芷秋也觉得,这人像是个彬彬有礼的公子。
温芷秋瞄了眼他,即使在心底给自己鼓了气,但当真面对此人时,心便跳得有些快,只得强装镇定淡声道:“伤未好瞎跑什么,回西屋去。”
那人身形未动,依旧低头垂眸,沉稳道:“奴伤已无大碍。”
不容置否的语气,全然不像是温芷秋在命令他,反倒是他在向她陈述事实。
温芷秋被噎了一瞬,想强硬起来,却又觉着,他愿意忍着伤痛在此站着便叫他站着好了,梦中他对她坏事做尽,她又为何要煞费苦心管他。
这般想着,温芷秋心底又有了些底气,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道:“跟着,到院中来。”
映月一惊,光天白日的,小姐这便要将人享用了吗!趁着老爷夫人不在,小姐便这般大胆,这可如何是好。
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见温芷秋已经迈开步子进了院,映月连忙回过神来,还不忘催促一旁站着的奴隶:“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进去,可别叫小姐等急了。”
温芷秋是挺急的,此前让这人伤好了来院中,便是想直接看看他颈后是否有胎记,可现在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他救了她是一码事,可那般欺负她又是另一码事,若他当真有这胎记,她还不知要如何应对才好,左右也得看,看了赶紧让人走,他在眼前,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