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谁被传染了,受到威胁的是自身。
于是很快的,男女分开,在两个小房间门口排成两列长队。
这一层两百来人,检查的速度很慢。队伍中有人体力不支,或坐或躺,东倒西歪,没人在意形象了。
时间过得很缓慢,天都大亮了,才堪堪检查了一半。检查完毕的人也不能离开,只能将就着缩在墙角等待。
降温了,施言谨拢了拢外套,换了个姿势站着,闭着眼睛养神。不知道楼上老师那里是不是也一样?啊,也许不一样吧,楼上是贵宾舱,人少,应该早就休息了吧。
他也好想休息啊,眼睛酸涩得不行,肚子饿得咕噜响。
突然,他好像听到一声惨叫,远远的,隔着墙壁门窗传过来,亦真亦幻。
再仔细去听,又没有了。难道是饿得出现幻听了?他皱眉,睁开眼睛环视一下活动厅里,大家表情一切如常。
赵岐斜靠着墙,一直毫无睡意,就这么睁着眼睛,看见师弟的表情有异,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施言谨凑到师哥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刚刚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一声惨叫……但也可能是太饿了出现幻听。”
两人小声讨论了几句,前方又一组人检查完毕,开门出来,伴随着争吵。
“我这伤口不是被那疯女人碰的。”一个年轻男人举着手腕,“是跟人打架打的。”
守在门口的两位安保人员,迅速靠拢过来,围着他。
大副从小房间里出来,看着他的伤口,半晌没回应。
年轻男人以为他不相信,扯出还在排队中的一个男人,指着那人脸颊下方,“就是他,我跟他打得架,他这也有伤口。”
大副冲着安保点点头,开口道:“你俩都去给医生看一下吧。”
两位安保得了指令,拖着两人走。
年轻男人不情不愿地被拽着离开,嘴里还辩驳,“我伤口都结痂了,不用治。”
门“砰”一声关闭,大厅里重又安静下来,继续缓慢地排队检查。
又陆续检查出两个身上有伤口的人,被送去医治了。
漫长地等待,终于全部的人检查完毕,已经过了午餐时间,有工作人员送来了食物,却丝毫没有让他们回房间的意思。
施言谨排队拿了四个馒头来,师兄弟两人蹲在人少的墙角,干啃馒头。
想想这趟豪华邮轮的旅行沦落到这般,也是有些心酸。
“师哥,我吃不下了。”施言谨勉强啃完了一个馒头,实在是咽不下去了,他想喝水。
“留着吧。”赵岐拿过馒头,和自己剩下的一个馒头一起,用餐巾纸包好,揣进外套兜里。
“……”施言谨无言地看向师哥,嘀咕:“难道现在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吗?”
“有备无患。”赵岐道。
好吧,他想起来活动厅之前,师哥也是一句“有备无患”让他此刻能穿着厚外套,而别人正因为降温冷得瑟瑟发抖呢。
“多跟老板跑几次鸟不拉屎的野外科考,你也会如此,这都是血和泪的教训。”赵岐说完,叹了口气,想起曾经跟着自家导师在野外的时候吃了无数的苦头,才明白无论何时都要给自己准备一点后手。
大厅里越来越安静,折腾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大约都累极了,顾不得讲究,纷纷或躺或靠就地睡觉。
师兄弟两个蹲着的这个角落临近侧门,侧门外就是船舷,冷风飕飕往屋里头灌。赵岐低声道:“睡会吧,眼睛都红了。”
施言谨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指着足有一指宽的门缝,提议:“咱要不要换个地方,别睡感冒了。”
“就在这吧。”赵岐说,其他地方人扎堆,他不想去挤。
赵岐把他往里推推,揽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又补充一句:“那边有呼噜声,影响我睡觉。”
施言谨把外套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