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说:“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这次来完全是为了公司的事。你知道我们公司有个独家代理的胰岛素,市场表现一直不错,最近遇到病人使用时出了问题,针头断在腹部皮下,要通过手术才能取出来。有人拿这个大肆做文章,为了索取赔偿不惜把事情扩大化,连央视都惊动了,要来做报道。现在各方都很关注这件事,法院也已经受理了患者的起诉,要告侵权损害,我们需要一位这方面有足够经验的律师提供专业意见和应诉。”
“是吗?那主任应该可以,或者我们民商部的合伙人也能胜任。我没怎么跟企业打过交道,没有把握能赢,帮不了你们。”
程越峰沉默了一瞬,眼里浮上几许深意,说:“你说的没错,人还真是会变的。你比四年前沉稳多了,也懂得用这种谦虚的说辞来打太极了。”
“您错了,我这不是谦虚,是真心话。律师费好歹也是一大笔支出,我要让您花的值得,就得先把风险明确告知,省得最后大家闹得不愉快。”
“我要的是专业的意见和分析,风险由我自己来评估,这个案子你只要表示接或者不接就行了。”
“我不接,这样回答够明确了吗?”
莫澜站起来要走,却听到他说:“帮这个患者把针头取出来的医生是程东。”
脚步顿住,她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程越峰指了指椅子,示意她重新坐下,笑了笑说:“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得无话不说。”
莫澜轻哼一声,笑道:“我们比以前更好,所以才约定在家里不谈工作上的事。”
她这时候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被程越峰牵着鼻子走。他是老江湖,四年前她就败在太躁进、太心急,这回万勿旧事重演。
程越峰道:“果然还是只有搬出程东才能说得动你,本性难移啊!”
这话是褒是贬莫澜都懒得深究,只讽笑道:“是啊,这世界上五十亿人,我就吃准他一个,跟您不一样。”
“我在乎的人也不多。”
“所以三番五次拿自己的儿子做筹码吗?”
“他不是我儿子。”程越峰敛起所有笑意,语气也变得很硬,“这不是你也清楚的事实吗?”
是的,本不该她知道的真相,她也帮着掩盖了这么多年,仅仅也就是瞒着程东而已了。
她重新在他对面坐下,面无表情地说:“这回你又想怎么样?”
程越峰往椅背上一靠,翘起腿,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回的案子想请你做我们的代表律师。”
“为什么是我?市面上有这么多优秀的律师,打医疗官司的也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就指定我?”
“因为我觉得有趣。”程越峰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笑得诡谲。“这情形多熟悉,跟四年前是一样的。”
“真亏你还说得出口。”莫澜道,“就算不是亲生的,他也叫你爸爸叫了三十年,把你当榜样、当偶像。他有多尊敬你,每次跟你小聚有多高兴,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你竟然一心只想着怎么利用他来报复其他人!”
“我这次可真的没想要伤害他,刚好巧合罢了。”
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激怒了莫澜,她也不再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这案子我接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程越峰走后,律所汪主任痛心疾首,对莫澜道:“哎呀,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怎么就这么把人赶走了啊?他儿子虽然是你前夫,但既然已经分开不相往来了,就该把过去的事情放下,着眼未来才对。”
莫澜没好气儿地说:“您什么都不了解,就别劝了,越劝我越不想接。您要觉得可惜,我去帮你把他拉回来,您自己帮他打。”
主任叹口气:“我打有什么用啊,我这是替你着想啊!之前我就跟你说了,过完年几个合伙人们要开会决定提名新的合伙人了。我可是看好你的